但是,顧若溪卻不是一個(gè)甘心被別人利用的人。
顧若溪凄慘地勾了勾唇,她原本以為她和霍景之之間已經(jīng)……
卻沒想到,只因?yàn)檫@一件事兒,便那她深深地又打回了谷底。
原來,在這個(gè)世上,她還是只有自己一個(gè)人,孤零零的。
回寒王府的這一路,顧若溪都沒有在開口說些什么,霍景之也沒有,兩人一路沉默著,直到馬車停了下來,車夫傳來的聲音,才打破這個(gè)僵局。
顧若溪回過神來,率先調(diào)下了馬車,原本是想等霍景之一起,卻又苦澀地笑了笑:“暗祁,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先進(jìn)去了,寒王殿下這邊,就交給你了?!?
說著,顧若溪便頭也不回地走進(jìn)了寒王府。
霍景之被暗祁扶下了馬車,看著寒王府的門口,哪里還有顧若溪的身影?
霍景之坐在輪椅上,神色如常,可是藏在袖子里的手,卻緊緊的攥緊,手背上頓時(shí)青筋暴起,像是在極力的隱忍著什么。
第二日。
霍景之進(jìn)宮不久,皇宮里便有人來傳了圣旨。
大概的意思就是。
顧若溪這一次受委屈了,皇上不會(huì)輕易寬恕謝家,也一定會(huì)給顧若溪這個(gè)兒媳婦做主,還賞賜了不少的金絲玉帛,以表安慰。
而顧若溪看著這些,神色淡淡,不見悲喜。
如往常一般,謝恩,收下那些禮物。
之后的這幾天,顧若溪便有意無意地避開和霍景之見面。
即便是每天霍景之都需要泡藥浴,也將此事交給了暗祁,她就只管配藥,送給暗祁,然后剩下的事情,便全部都由暗祁來安排。
仿佛顧若溪真的把自己退回了一個(gè)大夫應(yīng)該有多本分與職責(zé)。
作為霍景之的大夫,她關(guān)心他的病情,卻絲毫不再越界,不再和霍景之私下有任何交談,更避免了私下的見面。
即便是偶爾出門,看到了霍景之,顧若溪也是很有禮貌地朝著霍景之行了禮,然后在平淡的找借口離開。
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
一切看上去又很不正常。
這一天,顧若溪日常在房間里將需要的藥材搗碎,因?yàn)楹顾従弿念~頭滑落,馬上就要流進(jìn)了顧若溪的眼睛里,他下意識(shí)地抬手去擦。
不經(jīng)意間抬頭,便看到窗外陰沉沉的,雪花飄落著。
視線里,突然間闖入了一道身影。
是霍景之。
見他坐在輪椅上,身穿素色長袍,轉(zhuǎn)動(dòng)輪椅的手指,修長如同竹節(jié),干凈而又好看。
那雙俊朗的臉龐,眼神深邃晦暗,薄唇習(xí)慣性地抿成一道冰冷的弧度。
他在王府里的時(shí)候,甚少帶他那副銀色面具,所以臉上看上去,沒什么血色,像是生病了一般。
他頭發(fā)束在腦后,別著一根素色的男士簪子,額頭間的鬢角,有兩縷青絲緩緩垂落而下,衣服是白色錦緞長袍,大冷天的,卻不見他披一件大氅披風(fēng)。
難怪他的臉色看上去那么不好。
給顧若抿了抿唇,看了一眼霍景之身后的暗祁。
像是責(zé)備他沒有照顧好霍景之一般。
而暗祁也很委屈啊,不是他不精心照顧主子,而是主子一意孤行啊,他作為下屬能有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