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客廳,見沙發(fā)上坐著兩道高大身影。
衣著高檔熨帖,俊雅修長的是顧北弦。
戴翡翠,穿藏藍(lán)色華麗錦緞唐裝的是顧傲霆。
顧北弦抬起下頷,指指墻角堆得像小山一樣的補品,對顧楚帆說:“我讓人送來幾樣補品,你讓廚子燉了,給施詩吃,她太瘦了。顧氏制藥以后要交到她手上,有個好身體,是關(guān)鍵?!?
顧傲霆則盤著手中籽料玉串,對施詩說:“丫頭,制藥公司那邊,你負(fù)責(zé)拉人就行,不用太過操勞。事業(yè)不是頂要緊的,頂要緊的是抓緊要個孩子。帆帆和舟舟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舟舟已兒女雙全,帆帆連點動靜都沒有。”
他這份擔(dān)心不無道理。
因為顧楚帆之前車禍傷到腦子,靠國煦殘魂維持正常智商,但是條件是陰氣重,不能生子。
顧楚帆聽得腦門嗡嗡直響。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正為這事頭大呢。
顧北弦和顧傲霆皆是人精。
見一向情商極高,談笑風(fēng)生的顧楚帆,眼下卻沉默不語,瞬間明白。
二人對視一眼,想維持不動聲色,眼神卻出賣了他倆的真實情緒。
顧北弦對顧傲霆道:“老顧,我突然想起來,我約了人打高爾夫,我先走一步,您跟我一起走吧,別打擾小兩口。”
顧傲霆拄著拐杖站起來。
顧楚帆將二人送出門口。
一出大門,顧傲霆的臉就拉下來,眼圈也紅了。
將身后保鏢支開,顧傲霆嘆道:“弦兒啊,你說帆帆該不會真不行吧?”
顧北弦抿唇沉默。
見他這樣,顧傲霆心里卻發(fā)難受,“說實話,這幫孩子,我最喜歡的不是舟舟天予,也不是秦霄秦珩楚軒,是帆帆。那孩子打小就貼心,成日太爺爺太爺爺叫得那個甜,就喜歡趴在我懷里沖我笑,說可心話逗我開心。他如果不能生,得多遺憾?不能生,還是小事,如果不行,他和施詩這日子恐怕過不長久。”
顧北弦仍黯然不語。
施詩一大清早跑出來找楚帆。
施詩雖然竭力偽裝,但是哪能瞞過他的眼?
他經(jīng)商多年,什么人沒見過?
看施詩像看小學(xué)生似的。
顧傲霆重重唉一聲,“如果施詩以后不要帆帆了,那帆帆豈不是淪為棄夫了?以前都是我挑剔別人,沒想到現(xiàn)在輪到別人挑剔咱們了?!?
他還擔(dān)心,施詩如果和帆帆離婚,制藥公司的股份是婚前財產(chǎn),是要不回來的。
那是很大一筆金額。
一旦二人離婚,施詩那幫高智商親戚,恐怕也會離開。
顧傲霆越想越覺得糟糕。
顧北弦安慰顧傲霆幾句,將他送回家。
他去找顧謹(jǐn)堯,將他的擔(dān)心告之。
二人皆沒有那種情況,楚墨沉倒是有,但楚墨沉很快就行了,而顧楚帆……
他和施詩領(lǐng)證到現(xiàn)在,快一個月了,楚帆也時常在施家過夜。
這已不是初夜的問題。
問題很嚴(yán)重。
顧北弦看向顧謹(jǐn)堯,成熟俊雅的臉神色凝重,“阿堯,你怎么看?”
顧謹(jǐn)堯道:“抽時間,我教他一些強身健體的功夫吧。”
“只教功夫恐怕不行,他應(yīng)該是車禍后遺癥加上被國煦殘魂附過。”
“那找無涯子前輩。”
顧北弦聽到那老道的名字就頭疼,“我們?nèi)フ颐┚嫒?。?
“行?!?
“細(xì)算下來,這幫孩子,帆帆吃的苦頭倒是最大的了,不能再讓他被磋磨?!?
顧謹(jǐn)堯頷首。
這幫孩子,眼下他最心疼的竟然也是楚帆。
次日一早,二人便踏上私人飛機飛往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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