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慢點吃。”在醫(yī)院陪了一宿。清晨,程子曦準(zhǔn)備了清淡的早餐,等陸昭月醒來后,一口一口耐心地喂著。
陸昭月原本還想往后躲一躲,然而,創(chuàng)傷后的應(yīng)激讓她本能的服從。
對于程子曦來說,要說曾經(jīng),這份溫柔里多少包含著對私心,那么現(xiàn)在,完完全全就是出于對陸昭月的保護(hù)珍惜。
差點失去一次后,知道了什么更重要。
“我……”
垂下眼眸,看著程子曦骨節(jié)分明的手,陸昭月不自覺地有些惶恐。
這份被人用心珍視疼惜的感覺,她總覺得自己沒怎么體會過。
她想報答程子曦,卻又想不到自己可以做什么,不由得有些苦惱。
“好啦,別多想?!背套雨匦α诵?,看穿了陸昭月的心緒,輕聲說。
待在病房靜養(yǎng)的時間顯得格外漫長。好在有程子曦陪著聊天,才說了兩個以前車隊有意思的往事,陸昭月就忍俊不禁。
而這一幕,落在推門而入的沈肆白眼里,又忽然有了些醋意。
陸昭月對敏銳響動感知十分敏銳。幾乎是沈肆白走進(jìn)病房的一瞬,整個人哆嗦了一下,害怕地轉(zhuǎn)身看向沈肆白。
咬著唇的人整張臉寫滿了畏懼,哪里還有絲毫先前的放松與笑意。沈肆白目光沉了沉,原本是懊惱自責(zé)自己先前給陸昭月留下的那些印象,沒想到陸昭月認(rèn)知里,只以為沈肆白是生自己氣,甚至準(zhǔn)備懲罰自己。
“你,你別怕。”到底是因為程子曦還在場,沈肆白有些拉不下面子。然而他話音未落,陸昭月驀地劇烈咳了幾聲,紙巾上留了些血絲。
“怎么了?”這下顧不得太多,沈肆白神情一變,急急地上前了幾步,卻被程子曦抬手制止了。
“去叫醫(yī)生?!眲幼鬏p緩地拍了拍陸昭月后背,程子曦?fù)?dān)憂地皺緊了眉。
“病人原本才蘇醒,身體就還很虛弱?!敝苯訉⑸蛩涟渍埖搅瞬》客?,醫(yī)生不太好說是過于害怕,只能斟酌著盡量委婉道:“最好,精神要放松,心情要好,不能過于緊張。”
看著靠在床邊,和程子曦挨的很近熟睡的人,沈肆白饒是再怎么不服氣,也只能先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