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在打量顧颯:“你就是那個姑娘?”
“你,認(rèn)識我?”顧颯一驚,腦海里迅速過了一遍。
最終確定,她沒見過男人。
果然,男人笑道:“不認(rèn)識,但是剛才見過了!”
說著,他指向火堆。
“除了我們西岳羽人,你還是我見過的,第一個能在大火中活下來的人類姑娘!”
“……剛才見過?”顧颯心下大驚:“在,大火里?”
她可從未感知到男人的出現(xiàn),男人卻好像已經(jīng)提前將她觀察過了。
男人并未回答,而是看向老頭:“我記得上次見面的時侯,已經(jīng)明確說過,若非是有重要的事情,否則不要再召喚我們,想必你這次是有很重要的事了?”
“是,上仙明鑒,若非是不得已,絕對不敢驚擾到上仙的?!崩项^依舊頭都不敢抬,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著。
“那便說來聽聽,看看是什么事!”
男人說著走到老頭身后,眺望向夜空。
老頭不敢怠慢,連忙跪著原地轉(zhuǎn)了一圈:“回上仙,您上次給的丹藥,小人都吃完了,可,可是并未有上仙所說的效果?!?
“是嗎?”男人陰沉沉的一笑:“我當(dāng)時是怎么說的?”
“您說……”
“……”
趁著老頭說話的功夫,顧颯有些著急的繞著火堆轉(zhuǎn)了一圈。
“師瓷?”
“你怎么樣了?”
“……”
男人都出來了,可師瓷卻一直沒有動靜。
顧颯不確定西岳羽人能耐燒到什么程度,但是總不見影子終究不是事。
連續(xù)喊了幾聲,都沒見師瓷答應(yīng),顧颯情急之下拿出防火毯,預(yù)備著再次沖進去看一看。
“他沒事?!蹦腥送蝗徽f話。
顧颯轉(zhuǎn)身看來,男人很是溫和的笑道:“他只是知道了一些事情,需要消化一下而已!”
知道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
顧颯疑惑且警覺的看向火堆。
男人只是個陌生人,他的話可信度不高。
如果師瓷再不應(yīng)聲的話,她真的要沖進去看看。
男人幾乎是看透了顧颯的小心思,立即提高了聲音:“說你呢,還不出來,難道還要我去請你嗎?”
隨著他的聲音,火堆里終于出現(xiàn)了師瓷的身影。
他的臉耷拉的老長,情緒不佳,倒是應(yīng)了男人那句“消化消化”的臺詞。
“師瓷,你,沒事吧?”顧颯小心問道:“出什么事了?”
師瓷只是搖頭,并未說話,不過眼睛卻直勾勾的看向男人。
男人并未看他們兩個,卻像是有感知似的,嘴角上翹,壓都壓不住的弧度,隨之踢了老頭一腳。
“你,繼續(xù)說!”
老頭:“……”
合著,他剛才說的那些話,這位上仙大人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沒法子,只好壓著脾氣繼續(xù)說道:“上次您說,只要小的吃完了那些丹藥,就能像您一樣了,可,可如今我的身l是一日不如一日,尤其是最近這一個月,總覺得身上倦怠,氣急心悸,好幾次還差點暈過去,這,所以想請上仙再出來,問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
男人默默的聽著,并未說話。
老頭沒聽到答案,又不敢抬頭,只能囁嚅道:“求問上仙,是,是小的丹藥吃錯了,還是,還是有別的原因?嗯,嗯……”
“關(guān)于這個問題嘛,”男人歪著頭,居高臨下的看著老頭,意味深長的一笑:“我記得,你身上是有一點東西的,你就沒有想過,或許是那個東西的原因呢?”
“……東西?”老頭一愣神,茫然抬頭,隨即又像是褻瀆了神靈一般,連忙又低下了頭,驚慌又無措:“這個,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小的身上沒有東西?。俊?
“是嗎?”男人“嘖”了一聲,顯然有些不耐煩了:“你確定沒有嗎?”
“……”
顧颯沒有心思管他們這邊的事,緊跟在師瓷身后,低聲道:“你看他讓什么?說話呀!你要急死我嗎?”
“他是西岳的祭神,也是掌管我們這些流民的人,他說……”師瓷頓了下,眼神微變:“他說如今西岳內(nèi)部出現(xiàn)了動亂,我們這樣流放的人若是想回去,不失為一個契機!”
“回去?”顧颯不了解師瓷曾經(jīng)的故事,也不清楚西岳內(nèi)部究竟是怎么一個情況。
她只是從師瓷的語和神態(tài)里,看出他想回家的心思。
“師瓷,你若是想回去,便回去吧,”她斂眸而坐,低語道:“畢竟是自已的家鄉(xiāng),咱們這些在外漂泊的人,即便外面的世界再精彩,若是有機會,也是要回去的!”
在某些程度上來說,師瓷和她一樣,都是有家回不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