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心,開始扭曲了。”
他回頭,看著身后的龍椅,幽暗的眼神變得明亮異常,微微顫抖著,好似將見不得光的秘密扒了出來,“那日,朕摸著那龍椅,明明冰涼一片,朕的心卻是滾燙的。”
“朕要千秋萬代,所有的一切,都要朕說了算,決不能有任何人有資格說朕的不是?!?
他的身體,也跟著顫抖起來,“拓跋烈出征北齊那天,野心、貪婪與自私,終于徹底吞噬了朕。在孫恒深夜出現(xiàn)在朕的寢宮時,朕......順水推舟,便默許了他?!?
說到這里,他才轉(zhuǎn)身,看向沈玉,“朕不說都是孫恒的錯。當然都是朕的錯,沒有朕的允許,他不敢那樣?!?
“我今天,與你說這些,一來你不是沈忠達的孫女兒,你知道天平應(yīng)該如何擺正。二是因為你的能力足夠做到朕做不到的事情。”
“朕今夜與你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如果有朝一日你真的坐在了這個位置上,要警惕的不只有旁人,還有自己?!?
他垂眸,眼底暗淡下來,“朕的人生,已經(jīng)回不去了。”
“最后,只有一個請求?!?
“請你善待明玉,他是個好孩子。從剛出生便去了慈寧寺,這么多年一直守著黑羽衛(wèi)的靈位,他是無辜的。”
屋里沉寂了下來。
誰的手上都沒再有什么動作,他的話讓沈玉也思考了一陣子,最后才道,“父皇,兒臣記住了?!?
皇帝點點頭,眼神復雜地看向她,“沈玉,你這個小姑娘......看上去真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他搖搖頭,嘆了一聲。
沈玉手上一抖,黑色的棋差點掉落下去,最后只得道,“可能,是燕南山差點丟了命,死過一次,看什么都不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