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吐了口氣:“算了,是咱們小瞧了她,你方才瞧見太子看本王的眼神了嗎?”
他低哂一聲:“還真是新鮮,他以往慣會裝模作樣,今天倒是露出了本性,那女人果然不簡單。”
見他半分都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左江這才松了口氣,“那學(xué)生這就去善后,絕對不會牽扯到殿下身上?!?
“不著急,”肅王笑了一聲,“你不覺得他們費盡心思卻竹籃打水的樣子,很有趣嗎?”
左江有些無奈,肅王就喜歡做事留個尾巴,在敵人以為抓著不放就能找到東西的時候,再攔腰截斷。
既惡劣又自負(fù),可這么多年以來,卻從沒出過錯。
“是,那東宮的那個女人......”
肅王臉上的興致這才散了幾分:“收拾干凈吧,原本只是想用她給太子找點麻煩,可既然她對太子那般重要,就留不得了?!?
左江卻是一愣:“殿下先前沒有動殺心嗎?”
肅王被問得有些詫異:“此話何意?”
“東宮最近守衛(wèi)森嚴(yán),像是出過事的樣子,學(xué)生還以為殿下先前就有過安排?!?
肅王眼神一沉,卻什么都沒說,只擺了擺手:“你下去吧?!?
左江識趣地不再多問,躬身退下。
肅王這才抬手揉了下額角,他雖然知道蘇棠這么個人,可還沒摸清楚對方的深淺,怎么會輕易就動手?
他那個弟弟啊,仗著母妃的寵愛,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得找個機會好生調(diào)教調(diào)教了。
嘈雜的馬蹄聲迅速在林子里擴散,楚凜跳下馬背,盯著冷硬的地面仔細(xì)看了半晌,才找到一個模糊的馬蹄印,那蹄印比尋常馬匹要小一些,應(yīng)當(dāng)就是蘇棠騎得那匹小白馬。
“在這個方向!”
他扯開嗓子喊了一聲,帶著人繼續(xù)往前,可越往里走,土壤凍得越堅硬,馬蹄印也就越發(fā)不清晰,幾里地后已經(jīng)完全看不見痕跡了。
更糟糕的是,他無法確定蘇棠是不是還在馬背上。
思索片刻,他做了決定:“五人一組,扇形擴散,都給我看仔細(xì)了,不光要找馬,也得找人,一旦有發(fā)現(xiàn),立刻報信?!?
兵士們答應(yīng)一聲,紛紛由各自的伍長帶領(lǐng),朝林子深處找去,楚凜選了個方向,也催馬尋了過去。
比試開始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這一番折騰,天色肉眼可見的暗淡,風(fēng)也明顯冷了許多,楚凜搓了搓被寒風(fēng)吹得通紅的手指,心里越發(fā)焦急。
這種天氣如果不能盡快找到人,讓蘇棠在林子里過一夜,那她會不會被活生生凍死?
“駕!”
他抖開韁繩,往林子深處沖去。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