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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昱辰雖不甘如此，但他深深看了溫錦一眼。

溫錦沉甸甸的目光中，既有對女兒的擔(dān)心，亦有對他的信任重托。

蕭昱辰點點頭，“好，不管是怎么回事，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朕。”

韓獻(xiàn)拱手告退，他使道法，帶著溫錦一同離開他的視線。

重新回到青城山，溫錦只覺得……恍如隔世。

“娘娘來了，坤元，你在何處？”韓獻(xiàn)站在道觀外頭，掐指以傳音術(shù)問道。

等了不多時，坤元出來迎他們。

“娘娘……”他拱手躬身，眼底有擔(dān)憂，亦有自責(zé)。

“玥兒呢？快帶我去見她。”溫錦這會兒，什么都不想聽，什么都不想說。

她只想快點見到女兒。

坤元帶他們進(jìn)了道觀，來到后頭的院子里。

在玥兒住的房間里，雀爺和紫蘇兩人守著玥兒。

兩人溫聲跟玥兒說話，但玥兒目光發(fā)直的在床榻上盤腿坐著，一不發(fā)。

她仿佛聽不到她們說了什么。

溫錦疾步上前，但臨近床邊，她又怕嚇著女兒，連忙放慢腳步。

“玥兒，玥兒？是阿娘啊，阿娘來了?！?

溫錦小聲，溫柔喚她。

雀翎和紫蘇連忙起身行禮。

玥兒卻目光發(fā)直地說道，“天下將有大災(zāi)禍，牝雞司晨，擾亂天罡，罪大惡極，災(zāi)禍降世。世人不知悔改，天地將崩，日月無光……”

溫錦渾身一僵，仿佛不認(rèn)識般看著玥兒。

“天下將有大災(zāi)禍，牝雞司晨……”玥兒絮絮叨叨地重復(fù)道。

溫錦看向雀翎和紫蘇，“她……”

“一直到昨天都還好好的，今晨，公主跟其他小姑娘一起玩兒的時候。突然發(fā)生了沖突，我們跑上去看，公主就這樣了……”雀翎低聲道。

溫錦在玥兒面前蹲下身子，捧著她的小臉兒，“玥兒，醒醒！看著阿娘?！?

但玥兒眼中，并沒有焦距。

溫錦回頭，看著站在屏風(fēng)處的坤元和韓獻(xiàn)，“這是……怎么回事？”

韓獻(xiàn)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要不然……臣還是試試，把皇上也請來？”

溫錦搖頭，“帶玥兒回去。”

她彎身抱起玥兒。

小姑娘倒是沒有掙扎，昔日那么活潑，富有生機(jī)活力的她……此刻，卻像個沒有生氣的布娃娃。

溫錦不由眼眶發(fā)酸……耳畔仿佛還回響著前些日子，玥兒興奮地傳音告訴她，她學(xué)會了新的道符、道法的雀躍聲音。

是玥兒充滿生機(jī)和希望的聲音，讓她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從而想到了“以蚊治蚊”的辦法。

京都的瘟疫治住了，為什么讓她的玥兒成了這樣？

抱起玥兒的時候，溫錦簡直渾身顫抖……她想破口大罵。

罵這狗屁的天道！

把她送到這兒來的不是“天道”嗎？

如此折騰的還是“天道”！

“天道”說她牝雞司晨？

她還說“天道”又當(dāng)又立呢！

“玥兒——”

一聲低沉，嘶啞，飽含深情地呼喚。

叫屋子里的人都是一愣。

這顯然不是傳音術(shù)——傳音術(shù)，只有被傳音的那人自己能聽見。

但這一聲呼喚，屋里的人都聽見了。

“好像是……皇上的聲音？”雀翎狐疑問道。

溫錦抱著孩子，看著坤元與韓獻(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