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世子下令,帳外的人便徑直闊步而進(jìn)!
而他又在看清了座椅上暈厥過去的人是沈水清時,腳下步子驟然快了更多!
“漾漾!”晉禮安三步并作一步走到沈水清跟前把她抱了起來,“你到底對她做了什么!云歌,快進(jìn)來!”
云歌應(yīng)聲從帳外小跑而進(jìn),她含著淚跪在沈水清的跟前二話不說便扶住了沈水清的脈,任由眼淚流淌卻終究一聲都沒有哭出來。
“晉小公子,麻煩幫我把小姐放平,我要給小姐施針。”云歌一把抹干臉上的淚,自顧退到一邊,在方才副將坐過的案臺上,把隨身攜帶的包裹鋪展開來。
世子在一旁見來,皺起了眉頭。
“竟不知秋澗泉還藏了這么一位高手?!彼曇艉苄?,但不大帳篷里的所有人,都聽得真切。
云歌布置針的手頓了頓,卻也僅此而已,她努力壓抑住心中被世子發(fā)覺的慌亂,盡力回憶賴瘸子教過的話,去分辨方才脈搏之間的細(xì)微,在心中擬定最佳施針的方案。
未耗費(fèi)太久的時間,云歌定下心來,轉(zhuǎn)過身去:“奴婢要為小姐脫衣施針,還麻煩世子爺與晉小公子回避。”
世子一個「請」的動作,示意晉禮安出去,同時還開口道:“方才就想問,我堂堂飚騎營,為何什么人都能進(jìn),走吧?徒水居士?”
晉禮安回頭看了一眼沈水清,又瞥過一眼世子,氣勢更是有過之無不及!
“正好我也有很多話想要問大將軍,走吧!”
兩人一前一后出了帳篷,帳外除了面色不佳的副將,果然還有一位宮里人模樣的人。
世子一眼便認(rèn)出來那是在圣上身邊伺候的公公,臉色也緩了幾分:“莫不成這徒水居士是張公公您帶來的?”
張公公點(diǎn)頭又笑得燦爛:“世子爺,徒水居士這名號雖是響亮,但也僅僅是民間稱呼罷了,現(xiàn)在您眼前這位可是圣上身邊的紅人,修編《大越書》的晉大人!”
“哦?”世子挑眉看了一眼一直往帳內(nèi)不安張望的晉禮安,又問,“可我怎么聽聞徒水居士號稱絕不入朝為官?”
晉禮安回過神來,他先是與張公公對視一眼交換了眼神,在公公點(diǎn)頭示意之后,才又對著世子道:“覆巢安有完卵,南北局勢之下,也該出面替圣上分擔(dān)了?!?
雖嘴里都是仁義道德,世子卻總覺得,晉禮安做這一切,與他目光牽系的帳篷里的那個人有關(guān)。
“張公公,圣上身邊離不開人,您把晉大人送來后便早些回去復(fù)命吧?!庇行┰挘荒芘c晉禮安二人相聊,世子有意遣開張公公。
張公公也很快明白了話里含義,他眼咕嚕一轉(zhuǎn),明顯話還沒有說完,卻也還是開口道:“那剩下的話,便麻煩晉大人您給世子爺說明白了。”
“剩下的話?”世子故意問道。
但張公公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轉(zhuǎn)身便朝外去了,世子便也示意副將去送。
很快,帳外便只剩下了世子爺與晉禮安二人。
“傳圣上旨意!”晉禮安立即從袖中掏出了那金黃的卷軸!
世子眉頭一皺,卻還是毫無爭執(zhí)地跪了下去。
“邵承接旨?!?
晉禮安瞥了跪地的世子一眼,又把目光很快聚焦在手中卷軸的字上:“盡快放永安侯府二少夫人沈氏回府,不得怠慢,不得為難!”
世子不相信地看向晉禮安。
晉禮安知道世子不會相信,他甚至沒有合上卷軸的打算,徑直交到了世子的手上。
當(dāng)世子看清卷軸上的字時,他眉頭雖沒有舒展開,站起后卻沖著晉禮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