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茶室。
茅玉貞和蕭北辰坐在這里喝茶。
蕭北辰倒是十分淡定,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
茅玉貞就不行了,壓力大的一批!
蕭北辰公開誅殺西陵鎮(zhèn)武院的院長李清河。
捅破天的事情!
接下來即將爆發(fā)的暴風(fēng)雨,茅玉貞已經(jīng)開始腦補(bǔ)了。
越想,壓力愈大。
額頭,開始流汗。
蕭北辰看在眼里,淡淡笑道:“無妨。有我在,天,還塌不下來
茅玉貞這才稍微松了口氣:“蕭先生,這么大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難道你就一點(diǎn)不擔(dān)心么?”
蕭北辰淡淡抿了口茶:“只要力量在手,無須擔(dān)心
茅玉貞道:“西陵鎮(zhèn)武院的李清河已經(jīng)死了,這就需要一個新的主人……我們是否主動和宮修月說一說?免得到時候又來一個和我們紫禁宮做對的院長。那就不妙了
蕭北辰搖頭:“不必
茅玉貞道:“為何?”
蕭北辰道:“若宮修月懂事,她自然會扶持陸恒上位。如此,西陵的局面就徹底穩(wěn)定了。唯一的隱患就是我。如果宮修月不懂事,安排其他人上位……那么,我再把對方給拉下來就是了
茅玉貞驚的目瞪口呆。
更換一方鎮(zhèn)武院院長的人選,本是天大的事情。
但到了蕭北辰口中,似乎跟更換游戲裝備一般簡單……
就這時候,陸恒興致勃勃的沖了進(jìn)來:“哈哈哈,玉貞,蕭先生。剛剛宮修月讓我做了西陵鎮(zhèn)武院的院長。嘿嘿,我現(xiàn)在終于坐上了第一把交椅。以后我可以甩開膀子去做事情了
蕭北辰很欣慰,沖茅玉貞道:“你看,我說對了吧。宮修月是個懂事的人
茅玉貞愣愣出神,怎么都不敢置信這一切是真的。
他們跟著蕭北辰來這里鬧事,結(jié)果還殺了上百人,連帶踩死了院長李清河。
身為平南鎮(zhèn)武府副府主的宮修月非但不責(zé)怪,反而讓陸恒上位……這就離譜。
“多謝蕭先生!”陸恒快速走到蕭北辰身前,拱手行大禮:“我知道,我能登上院長的位置。是宮修月看蕭先生的面子。這是我畢生的愿望。只有做了院長,才可以真正的為西陵武道做很多事情
蕭北辰淡淡笑道:“陸老,小事而已。不值一提
陸恒堅決道:“對先生來說是小事,但是對我來說乃是天大的事情
“另外,還有一件事,請先生允準(zhǔn)!”
蕭北辰隱約意識到了什么:“說
陸恒道:“其實很早的時候,靜修就和我說過。整個西陵道門都臣服先生,加入了先生的紫禁宮。我聽聞先生在西陵的壯舉,便心馳神往,有意加入紫禁宮。如今先生推我上位。這份恩情,重如山。我說什么也要加入紫禁宮。確保紫禁宮在西陵四城的幕后地位
這話一出,倒是讓蕭北辰高看陸恒兩眼。
又是個懂事的人。
蕭北辰有點(diǎn)心動了。
若是陸恒加入紫禁宮。
那么以后紫禁宮在西陵四城的地位,就固若金湯了。
見蕭北辰?jīng)]答應(yīng),茅玉貞站出來當(dāng)說客:“蕭先生,這也是我和靜修的意思。入了紫禁宮,我們便和紫禁宮榮辱與共。自然要為紫禁宮的未來著想。小叔如今是西陵鎮(zhèn)武院的院長,入紫禁宮后,可里應(yīng)外合。確保西陵四城盡在紫禁宮之下
“好,既然如此,我收下陸恒了蕭北辰也不矯情:“等西陵的事情結(jié)束后,諸位紫禁宮的成員,來一趟中海。大家都見一見
陸恒松了一口大氣,興奮的像一個孩子。
時間很快到了深夜十一點(diǎn)。
宮修月這時候風(fēng)塵仆仆的趕了過來,把蕭北辰叫到一個單獨(dú)的房間。
房間不大,但很溫馨。
宮修月穿著一身大紅色的旗袍,站在窗邊眺望外面的夜色。
室內(nèi)的燈光打下來,映襯出她高挑妙曼的身材。
蕭北辰就這么站在身后看著。
氣氛,寧靜的可怕。
許久,蕭北辰主動開口打破沉默:“宮修月,你有話直說就是了
宮修月喃喃道:“蕭北辰,我剛剛和鎮(zhèn)武府的高層打電話溝通過了。西陵的事情,基本上結(jié)束了。陸恒可以做院長。但是……”
話說一半,欲又止。
蕭北辰道:“但是后面的才是主要內(nèi)容,說吧
宮修月的聲音沉了下來,有幾分心酸無奈:“西陵不審你,但平南姑蘇要審你。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給你拖延了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后,你得來一趟姑蘇城。接受平南鎮(zhèn)武府的問詢
她豁然轉(zhuǎn)頭,眸子里有幾分紅潤:“蕭北辰,對不起。我沒能徹底壓下此事
“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我也知道你這一次滅黑山巫族為西陵立下了四十年從未有過的不世之功。但……我真的盡力了
蕭北辰倒是十分淡然:“無妨。我知道,你也只是一個副府主。除了你之外還有一個副府主,還有一個府主。你有你的無奈。我理解。你做的已經(jīng)夠好了
宮修月:“其實……你如果不殺李清河的話,事情還有回旋的余地。我未必不能壓下此事
蕭北辰:“你在怪我?”
宮修月聲音哀傷:“沒有。我只是想問你,這樣做真的有必要么?值得嗎?”
蕭北辰忽然笑了。
笑的很憂傷。
“宮修月,我姓蕭。我是蕭氏兒郎。蒼龍侯參與滅我中海蕭氏滿門。我身上流淌著蕭氏的血,生而為人,我沒得選!”
宮修月長嘆:“既然事已至此,逃不掉了
“半個月的時間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半個月后,我來接你去姑蘇城
“你還有什么要交代我的?”
蕭北辰不由笑了:“怎么感覺……你這是像在臨別話語???”
宮修月沒有之前的活潑和玩味,神色空前的凝重:“蕭北辰,你認(rèn)真點(diǎn)。半個月后的姑蘇審判,陣容空前的大。平南四十年里,從未有過的審判。平南王,平南槍王,平江榮氏,鎮(zhèn)武府……都會參與其中。你若是去了姑蘇城,九死一生
“這期間,你可以走。離開平南。我不怪你
蕭北辰靠在窗戶邊,給自己點(diǎn)了一根煙,深吸一口:“離開?姑蘇的風(fēng)波都還沒開始呢。我怎么會走呢?”
宮修月氣得跺腳:“蕭北辰,你是真傻還是軸啊。那是姑蘇城。平南九市的核心,武道之昌盛。遠(yuǎn)勝過西陵不知道多少
蕭北辰淡淡道:“那又如何?西陵,從來就不是我終點(diǎn)
咔嚓!
蕭北辰掐滅煙頭:“半個月后,我來姑蘇起風(fēng)云
留下一句話,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呆子!真是個榆木腦袋!”宮修月氣的跺腳。
不過,生氣歸生氣。
她內(nèi)心深處,卻對蕭北辰充滿了敬佩。
半月后,我來姑蘇起風(fēng)云!
這樣的氣度膽略,讓她心馳神往。
就在蕭北辰走到門口的時候,宮修月忽然道:“蕭北辰,你非要玩這么大是吧?”
蕭北辰并未回頭:“基操而已
宮修月:“好,半月后,你若來姑蘇,我隨你……起舞弄風(fēng)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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