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鳳看著朱由檢不停的打哈欠的樣子,于是命人鋪好床鋪堅持讓他小睡一會。
這一覺睡的相當舒適,當朱由檢被王承恩叫醒的時候,殿內(nèi)已經(jīng)燃起了火燭了。
“年輕就是好了,睡了一覺,就滿血滿魔了?!币挥X醒來感覺神清氣爽的朱由檢對自己如此說道。
一邊穿著衣服的朱由檢,一邊聽著王承恩對自己匯報著接下去的皇帝出殯及服喪禮儀。
過了今晚之后,明日一早天啟的梓宮就要出殯了,然后就是27日的服喪期。也就是說,今晚是朱由檢最后陪伴自己兄長的一晚了。
當朱由檢再次來到天啟的梓宮前時,心中忽然掠過了哀傷的神情,朱由檢跪在墊子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他雙手按住地面,心中默默祝酹著:“你若真是在天有靈,就請祝福你這個弟弟吧。我雖然不懂如何治理這個國家,但是今日也請你作為見證,我寧可大明亡于漢人之手,也絕不讓漢人淪為滿清的奴隸?!?
朱由檢默默的禱告著,全然未注意他伏在地上的時間已經(jīng)超出規(guī)定了。邊上司禮的內(nèi)侍,也不由小聲的提醒他該起來了。
看著朱由檢在大行皇帝前行禮,角落中的魏忠賢仔細的打量著,這位被天啟陛下夸獎,稱之可為堯舜的弟弟。
曾經(jīng)以為自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千歲魏忠賢。在天啟皇帝故去之后,赫然發(fā)覺,往日對著他阿諛奉承的眾人,現(xiàn)在卻對他避之不及。
他昨日想召集自己的親信黨羽,商議下今后該怎么辦,可是他在皇城的東廠內(nèi)等了許久,也只看到了田爾耕及東廠兩位千戶。
看著偌大的東廠值房內(nèi),卻只零星坐著3、4人,想起往日這間房間內(nèi)擠擠挨挨的模樣,魏忠賢自己都有些心灰意冷了。接下來他詢問這幾人,想讓他們出出主意。
結(jié)果一個個又都沉默不語,逼急了就說道:“應(yīng)該獲得新皇的信任,千萬不可輕舉妄動?!敝惖膹U話。
“如果能取得新皇帝的信任,我還這么著急跑過來和你們商議什么?”魏忠賢惡狠狠的想到,
“東廠和錦衣衛(wèi),現(xiàn)在都不足以作為自己的依靠了?!边@是魏忠賢昨晚離開東廠時,莫名的領(lǐng)悟。
東廠、錦衣衛(wèi)不足持,魏忠賢就只能把希望放在外朝的崔呈秀等人的身上了,希望這些文臣能控制好朝中論,不讓那些東林黨人借機攻擊自己這些人。
至于宮內(nèi),這些年魏忠賢一直忙著和東林黨人奪權(quán),宮內(nèi)事務(wù)一應(yīng)委托于王體乾、李永貞、涂文輔三人,但是天啟故去之后,這三人居然沒有一個來主動見他的,李永貞、涂文輔兩人不過是避而不見,而王體乾則干脆投向了張皇后,連去宣召信王入宮都沒通知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