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伏擊點,他們看見頭埋在雪里的女真韃靼,張平安和魯?shù)勉y在他的身邊停留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張平安拍拍魯?shù)勉y的背,魯?shù)勉y默契地向小院走去。
月光含羞地對著他們,拋著媚眼??磥碛忠卵┝?。他們來到小院西側(cè)向韃靼射出第一箭的石頭上,這次他們沒有隱藏。上好弩箭,仔細觀察,院內(nèi)沒看見韃靼,張平安用肩碰了碰魯?shù)勉y,魯?shù)勉y左手捂嘴用女真話高喊:“快去救人!”
張平安搖了搖頭,聲音太稚嫩。這倒是給女真韃靼提了個醒。稍有戰(zhàn)場經(jīng)驗的韃靼都不會上當(dāng)。不過張平安知道自己的擔(dān)心多余了。因為他看見北屋東頭通向后院的過道,閃出一道亮光。張平安小聲喊道:“注意!準(zhǔn)備!向左偏三寸,聽我口令,你前我后。射!”
魯?shù)勉y對張平安口令理解有誤,他們同時射中后出來的韃靼,看來看家的韃靼,是對追擊的女真韃靼很有信心。被他們射翻的韃靼手里還拿著喂牲口的簸箕。第一個拿火把的韃靼嚇得一屁股坐在雪地里,就聽見哧的一聲火把滅了;
不一會兒,就看見他朝西屋爬去,由于驚慌,他在向西屋爬的過程中摔了一跤,張平安借著月光看到,韃靼摸到中間的房門,卻沒有進去,轉(zhuǎn)身向北面的門摸了過去,張平安輕笑:“沒問題了!你上弩箭警戒;我拿木矛?!?
張平安推開半掩著的院門,和魯?shù)勉y一起走了進去。看到魯?shù)勉y緊張的神情笑道:“韃靼現(xiàn)在是睜眼瞎!就是他有夜盲癥!我們不急,在院內(nèi)等他出來?!惫豁^靼雙手握刀,從屋里出來,緩慢地如螃蟹橫著滑步。
張平安笑吼:“聽我口令!射腿!”韃靼的刀掉了,痛苦地捂住受傷的右腿;“再來!射左腿!”這下韃靼坐在地上哀嚎,嘴里用女真話不停地喊著什么。
張平安喊道:“讓他閉嘴,不然割掉舌頭!”魯?shù)勉y如實地用女真話喊了一句,世界終于清靜了。
這時張平安面無表情地看了看院子內(nèi)的大明男子,還有八個活的。張平安對魯?shù)勉y指了指黑衣漢子努努嘴,魯?shù)勉y點點頭用小刀割開他身上的繩索。這個高大的漢子臉色蒼白,稍微活動活動手腳,給張平安、魯?shù)勉y磕了個頭,就準(zhǔn)備解開旁邊人的繩索。就聽見張平安怒吼:“得銀,警戒!對準(zhǔn)他,敢動就射死他!”
魯?shù)勉y看見張平安用手指著黑衣漢子,雖然不理解,但他還是堅決執(zhí)行了張平安的指令。
張平安踱步來到北屋臺階上坐下,給魯?shù)勉y招招手示意站在他身后。張平安對著黑衣漢子說道:“姓名?家住何處?因何被關(guān)押到此?”
“回小英雄的話!我叫陳掙,是劉總兵的家丁,薩爾滸兵敗后逃回威遠堡家中,后威遠堡被大金攻破后,和家人一起被俘。因不堪女真人虐待,因而帶家人想跑回大明,路上被蒙古人抓住,因是女真人的逃奴,這次被蒙古人讓女真人的使者帶回大金。他和我以前都是劉總兵的家丁,而且家都在威遠堡?!睆埰桨部粗悞觌p目死灰的眼光,搖了搖頭。
這時一個灰衣漢子雙膝挪動跪步向前:“小英雄!我是寧遠王齊王守備的家丁王漢,多謝各位英雄的搭救。請各位英雄和我一起到寧遠,王守備必會重金酬謝各位!”看著他不住轉(zhuǎn)動的眼球,游離的眼神;張平安笑了,這種人是典型的小人,是喂不飽的狼,張平安前世可沒少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