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安笑了笑,沒有說話,算是認可了曲國政的猜測。
“孫承宗老大人,正如大帥所,真是個老狐貍。只同意我們把貨物轉(zhuǎn)運到張家口,朝廷沒其他任何物質(zhì)補充。對了,寧遠新任參將祖大壽的兄弟祖大弼,派人假扮強盜,把咱們八通在寧遠的貨棧給搶了!”曲國政說起這事,臉色悲戚,不住搖頭嘆氣。
張平安大怒,氣憤得一拍桌子:“咱們死人了嗎?老狐貍知道這事嗎?閹貨老魏知道嗎?”
“咱們提前得到消息,人都躲到安全屋了。這是我昨天得到的消息,魏公公或許這幾天能知道這事兒!這事情是孫大人走后發(fā)生的,孫老大人估計還不知道。我們損失不大,因為物質(zhì)全都調(diào)來張家口了,就是銀子被劫走三萬多兩?!?
曲國政暗自慶幸,同時也對大帥很早就提出安全屋的設(shè)想,欽佩不已。大帥早就說過,銀錢不重要,只要人沒事,就是最大的成功。所以當大帥第一個問題,問死人沒有,就知道大帥不會因損失銀子怪罪他。同時他聽見大帥居然叫魏忠賢閹貨,就明白,大帥根本就不在意和魏忠賢保持良好的關(guān)系。
張平安聽到人沒事,舒了口氣?!拔铱戳四銈兩洗蝹骰貋淼那閳?,新任寧遠道叫袁崇煥,難道他就沒管?”
“大帥別急,昨天傳來的情報說:我們在寧遠的外圍眼線,花錢賣通了祖大壽的親兵,說是八通被搶的前一天,祖大壽晚間去袁崇煥家里,呆了二個時辰。第二天一早,袁崇煥就和祖大壽去了錦州。當天晚上咱們貨棧就出事了,按大帥講的課來說,過分的巧合,就不是巧合!”
張平安略一思索,冷笑連連:“看來是有人看上了咱們的家當了!你馬上傳令把咱們在寧遠的人撤回來。你也要小心了。這次交易完成后,你最好把八通轉(zhuǎn)給老魏。你退居幕后,你再找沒露臉的新人,再成立一個新貨棧。名字就叫銀廣聚貨棧。哼哼哼!估計明年惦記八通的人不少!八通的現(xiàn)銀,轉(zhuǎn)到三江貨棧和五福貨棧?!?
他們正說著話,就見古新左手拿著個熬藥的砂鍋,右手挑開帳篷厚門簾。笑著對張平安說道:“老大,我從有福的隨軍醫(yī)署把藥給取來了。他說,先把這治寒癥藥,在你帥帳內(nèi)先熬著,這藥味道重,一定讓人看不出來。還說,過一會兒讓親兵把熬好的湯藥,端到后面就行!”
“你個沒大沒小的屁孩子,別有福、有福的亂叫!叫聲賈叔你又不吃虧。你馬上安排一下,帶上地圖,我要去看看地形!”
張平安笑著責罵完古新,轉(zhuǎn)過頭若有所思地用征詢的目光看著曲國政。
“國政,你等會兒跟我一起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以后到了破奴城,就了解我是怎么用兵的了!”曲國政聽完張平安的吩咐,立刻起身領(lǐng)命。冷不丁地一瞥,看到古新用驚奇眼光看他,他這才回過味來。
大帥的心機太厲害了,破奴軍上下都知道,古新和許家兄弟的關(guān)系,那不是一般的好,而且古新可能是,破奴軍中最了解大帥思路的人之一。大帥這是通過古新的嘴,為他今后上任,提前打招呼?。?
雖然他篤定破奴軍沒人敢質(zhì)疑大帥的人事任命,但他的老上級許義安,心中絕對會不舒服。大帥輕飄飄一句不著邊際的話。就把他兩人放到了對立面。
也許這正是大帥想看到的局面。大帥平時也很注意偵緝處和情報處的力量的均衡,讓兩家在平衡中叫著勁。
曲國政這時見大帥從帥案上的小箱子里,取出望遠鏡。很有眼力勁,快步從衣架上為大帥取下黑色綢大衣。他發(fā)現(xiàn)這大衣很是輕巧,比一般冬天用的皮衣輕了許多。
張平安很欣賞曲國政的細心,見他取大衣后疑惑不解的表情,得意地笑了。“我的大衣輕便吧!這是我發(fā)明創(chuàng)造的羽絨服,內(nèi)襯小羊羔皮。不但輕巧,還風吹不透!就是材料太少,總共就做了三件!得銀有一件,給咱們的皇上準備了一件!你這次回去后,好好地拍拍皇上的馬屁?!?
曲國政聽到這里,心里又是一驚,大帥不把魏忠賢放在眼里也就罷了,居然連皇上也用調(diào)侃的語氣。大帥這是要干嘛?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