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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的廣寧,有著和破奴城一樣的熱鬧。如今的廣寧成了兵城,無數(shù)的阿哈,流著熱汗,搬運石塊、磚塊,修復被破怒軍損壞的廣寧城墻。
女真正白旗貝勒皇太極,從他帥帳里出來,遙望廣寧城,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
他被張平安算計,被迫無緣今年對破奴城的進攻。開始他還忿忿不平,認為上天對他不公平??伤匆妵雷空\傳來諜報,內(nèi)心又有了新的擔憂。
嚴卓誠的諜報上詳細講述了,破奴軍與蒙古昆都汗之間的戰(zhàn)爭。其中有一個細節(jié)引起了皇太極的關注,張平安對孫承宗道:戰(zhàn)場的勝負,早在戰(zhàn)爭開打之前就已經(jīng)確定。誰準備越充分,誰就越能贏得戰(zhàn)場的主動權。
就這句話,讓皇太極如鯁在喉。他這才發(fā)現(xiàn),女真人全都小看這個小屁孩了。能說出這話的人一定是戰(zhàn)爭天才。
他還不敢提醒老爹努爾哈赤,因為這樣會招致所有貝勒的嫉恨。他將永無出頭之日。
看著兵強馬壯的正白旗,皇太極又有了一絲安慰。不管戰(zhàn)爭結果如何,他正白旗將是最大的贏家。因為他沒有任何損失,他老爹努爾哈赤,也不會埋沒他的功勞。
嚴卓誠在諜報里說的另外一件事,更讓皇太極毛骨悚然。破奴軍在山西大同附近,大戰(zhàn)山賊和流賊聯(lián)軍。使用了全新戰(zhàn)法,由于嚴卓誠不懂軍事,對于破怒軍大斜面進攻的具體戰(zhàn)法,語焉不詳。這點讓皇太極很擔憂。
張平安每次作戰(zhàn),都有層出不窮的新戰(zhàn)法。他實在是想不出,張平安會帶領破奴軍采用什么樣的新戰(zhàn)法。
諜報里還說,破奴軍火炮厲害,而且是可以炸開的開花彈。射程極遠,據(jù)說與將軍炮射程相當。
于是皇太極把這個諜報轉(zhuǎn)交努爾哈赤,他沒有寫自己對于這諜報的觀點。他是怕自己表現(xiàn)過分,會被其他貝勒視為搶奪他們潛在軍功。
做人要低調(diào)、平和,才能解除其他貝勒,對他的戒心。他父親努爾哈赤對大明隱忍,換來大明朝廷輕視,才有了薩爾滸大捷。
他要向他父親學習隱忍,直到他能掌握大權,號令女真各部。終有一天,他會讓大明在他鐵蹄下發(fā)抖。入主中原,恢復先祖大金昨日輝煌,將是他畢生的夢想和奮斗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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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山海關督師行轅,海風徐徐,吹散了悶熱的空氣。孫承宗手拿盧象升書信,連著看了三遍,不住地點頭。
盧象升這封信,用小楷寫了十余頁,詳細講述了他在破奴城看到的一切。他在信中告訴孫承宗,張平安為年底作戰(zhàn),做了大量的準備。把破奴城經(jīng)營得鐵桶一般。
同時告知,張平安對孫承宗處罰袁崇煥的結果極為不滿。要是明年破奴城得以存活,就不要指望張平安在遼東錦寧防線上,給予作戰(zhàn)配合。
當孫承宗看到張平安對未來女真進攻大明預測時,也佩服得很。張平安選點狠毒,古北口就是大明防御的盲點,是時候加強這方面的防御力量了。
孫承宗看到張平安調(diào)遣盧象升,解救大明的戰(zhàn)役推演時,不由得苦笑。張平安這壞小子,太壞了。
他把握大明官員的心態(tài)極準,盧象升帶兵勤王。在孫承宗不掌權的情況下,很可能就會出現(xiàn),小狐貍的推演結果。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