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張平安指了指古新的記事本。示意他記錄:“給進攻的統(tǒng)領(lǐng)們交代一個底線,女真漢軍旗部隊。不準(zhǔn)收編一個人。如果他們投降,就地看押!女真隨軍阿哈,要與明奸部隊分開羈押?!?
說到這兒,張平安想起一件事,他趕忙追問道:“古新啊,我在女真進攻部隊中,發(fā)現(xiàn)了一只奇怪的部隊。他們?nèi)藬?shù)不多,也就五六百人吧。在女真排出的千人大隊的陣型中特別醒目。你那天給我說鑲白旗漢軍背火藥桶的事,把我這個疑問給差過去了。你有印象嗎?”
略一思索后的古新點點頭:“我也在大望遠鏡里看到了這只奇怪的隊伍。他們的武器很特別,不是用女真人或者明奸部隊的制式武器。他們的武器很少相同,沒有一個使弓箭,而且拿刀的也大小不一。會不會是李尋歡說的江湖混混?不過,他們離大陣很遠,好像是韃靼的預(yù)備隊?!?
聽完古新的分析,回過味兒的張平安一拍桌子:“你說的對!應(yīng)該是那幫認錢不認祖宗的混混。絕不能讓這幫人跑掉!再加一條命令:這幫人只要不投降,或有抵抗的意圖,殺無赦!”
張平安拿出白山地圖,繼續(xù)下令:“給許鎮(zhèn)再發(fā)一個命令,當(dāng)白山戰(zhàn)斗到最激烈時,哪怕他沒聽見出擊信號,也必須出戰(zhàn)。出擊時機由黃偉掌握,但不到午時,不許出發(fā)!”
“還有一件事,你藏在樓底下的人都讓他們上樓吧。下面太冷,別凍壞了。這幫人都是老兵,是咱們破奴軍的骨干。下面煙氣不易排出,千萬別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出現(xiàn)不必要的傷亡?!?
古新聽見張平安的這個命令,心情頓時輕松不少。隨后,他們又討論了防守白山陣地戰(zhàn)法的細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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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雪花狂舞。寒風(fēng)中的女真軍營火把,似銀河落地,鋪滿整個原野。女真正黃旗溫暖如春帥帳內(nèi),臉含風(fēng)霜的努爾哈赤,慈愛地看著他最喜歡的兒子:和碩額真多爾袞。
此時的努爾哈赤,已沒有戰(zhàn)場上嗜血般的鐵硬,而是流露出濃濃的舔犢之情。他頗為感觸,他這個兒子年紀似乎與他的對手張平安一般大小。卻有著與破奴軍統(tǒng)帥一樣的睿智、冷血、**。
或許,他這個兒子與張平安相比,僅僅缺少統(tǒng)兵的經(jīng)驗。如此看來,要是后天不能一舉拿下白山。今后我女真一族,能與破奴軍一較高下的人,就該是這個兒子了。
想到這兒,努爾哈赤牽著多爾袞的小手,一起盤坐在溫暖爐火旁的虎皮墊上。多爾袞半跪在墊子上,取下爐中冒汽的水壺,為他父親茶碗中添加奶茶。
努爾哈赤左手端著茶碗,右手輕撫多爾袞烏青頭頂上,巴掌大黑亮小辮。然后輕輕地拍了拍多爾袞的小肩問道:“孩子啊,你怎么這個時候來?”
聽到父汗的發(fā)問,多爾袞雙眼靈動,放下茶壺后,規(guī)規(guī)矩矩地給努爾哈赤磕頭回稟:“回阿瑪話,兒子想阿瑪了。他們都說阿瑪這里打仗打得很不順,兒子心里著急,就想著借押運糧草的機會,到這里來幫幫阿瑪。兒子要是做得不對,請阿瑪責(zé)罰!”
多爾袞這話很不地道,他這是在給其他哥哥上眼藥。要是他成年的哥哥們說這話,絕對會被努爾哈赤圈禁。多爾袞人不大,心眼卻很活泛。他非常了解努爾哈赤的心態(tài),又借助努爾哈赤的寵信,用童無忌的語氣,大張旗鼓地暗算他的哥哥們。
果然,努爾哈赤憐愛的眼神瞬間變得有些陰冷??僧?dāng)他看見多爾袞小身軀,因為他陰冷的眼神而害怕地微微**,瞬時又變得溫和起來。他稍微用力地拍了拍多爾袞的背。
“孩子,別害怕。我知道你不會說假話,這點,你比你所有的哥哥們都強!起來吧,別跪了。這里就我們爺倆,給我說說,你還聽到什么?”
“他們說…,他們說:阿瑪老了,阿瑪?shù)男囊曹浟恕!倍酄栃査坪豕钠鹩職獠虐言捳f完。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