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攻集團大陣內(nèi),盧象升騎在棗紅馬上,內(nèi)心羞愧不已。他還是作戰(zhàn)經(jīng)驗不足,他一看見蒙古死兵出擊,就叫停部隊的行軍,準備用箱車抵御來犯之?dāng)场K磉叺暮髁⒖烫岢霎愖h,并告訴他這一戰(zhàn)術(shù)動作,將招致大帥的訓(xùn)斥。
說完這話,胡明就帶隊向前,填補盧象升指揮失誤后,出現(xiàn)在魯?shù)勉y右翼空擋。果然,張大帥帶有羞辱的命令,讓盧象升認識到張大帥在戰(zhàn)場之上毫不留情的一面。對于自己的錯誤,他馬上改變戰(zhàn)術(shù),指揮部隊繼續(xù)前進。
盧象升帶領(lǐng)的箱車里,不但有破奴軍火銃老兵,還有專門為他們更換子彈的金狼營孩兒兵。這些孩兒兵都是經(jīng)過白山戰(zhàn)火洗禮后的老兵,戰(zhàn)場經(jīng)驗一點都不比老兵差。所以,這個方向上的蒙古死兵,遭受到密集的火銃射擊。
蒙古死兵連箱車的邊都沒摸著,就倒在血泊之中。沖到戰(zhàn)車旁的死兵更是倒霉,雖然有幾個運氣好的摸到了戰(zhàn)車,其結(jié)果讓他們憤慨。他們用盡全身力氣砍到戰(zhàn)車的戰(zhàn)刀,居然被卡在戰(zhàn)車木頭里,再也拔不下來。
不但沒給戰(zhàn)車造成損害,他們也成了失去武器的笨蛋,就等著敵人來屠殺。他們的等待時間并不長,胡明的部隊雖然沒馬上跟進上來,嗷嗷叫的鬼刀隊,這時撲了過來。通過一次次戰(zhàn)斗,鬼刀隊的戰(zhàn)術(shù)越來越嫻熟。
他們從早前的三人一組,變成了如今的七人一組。鬼刀手一人,護刀手還是兩人,不過多了兩個火銃手和兩個長矛手。隨著火銃兵的加入,作為團隊核心的鬼刀手,越來越鬧心。每每打仗,他和護刀手,很少能撈著戰(zhàn)果。敵人隔著老遠,火銃手就已然開火,他們只能成為砍首級的收尸隊。
這次眼見馬背上的韃靼死兵已沒有武器,火銃手又要開火,鬼刀手譚玉洲再也受不了了,他高聲命令道:“你兩狗日的把火銃收起來,這次給老哥個面子,回頭老子請你們喝酒?!?
譚玉洲嘴上說著,手腳麻利地往前沖,整個鬼刀小隊緊跟他的步伐而去。譚玉洲在死兵愣神的剎那,猛地跳起匯集全身力氣,對準韃靼一個力劈華山,七尺刀鋒直撲蒙古死兵。
眼見刀鋒撲面,這個死兵本能地往后躲避。他心中暗暗禱告,希望身上雙層鐵甲,能抵御住這鋒利的刀口。
正如破奴軍張大帥所,理想是豐滿地,現(xiàn)實永遠是那么地骨感。人狀如牛的譚玉洲,這全力一刀,不但劈開了韃靼死兵身上的甲胄,刀鋒所過之處,無不崩裂。這鬼刀入口在死兵右肩,出口卻從馬肚而出。他把死兵連人帶馬砍成兩段,人馬飛濺的鮮血,籠罩他整個小隊。
收刀后的譚玉洲,得意地回身對兩個火銃手一拱手:“謝兄弟們高抬貴手!”搞得兩個火銃手哭笑不得。
林丹汗四千死兵,在破奴軍火銃有效地打擊下,連個浪花都沒掀起,就這樣平靜地收場。這讓才出營寨觀戰(zhàn)的林丹汗,立刻流下冷汗。他怎么也沒想到,他最精銳的死兵部隊,就這樣快速完結(jié)。
昨天晚上林丹汗與他側(cè)妃蘇泰折騰得很晚,天還沒亮就被告知對面破奴軍有大動靜。身體極度疲憊的他,根本就不相信破奴軍會主動進攻。因為,破奴軍主帥張平安,用世界上最肉麻的語,給他寫了降書。
在蓋有破奴軍帥印和破奴城宣慰使司大印的投降書上,不但有張平安的親筆簽名,還有他按的手印。他不能相信這世界上會有這樣無恥之徒。據(jù)他的智囊姚雨霖所,寫這信的人一定是破奴城僉事盧象升。
因為,這一筆好字,以及文采飛揚的內(nèi)容,只有大明高中進士的文人才能寫得出來。跟大明文官打過交道的林丹汗知道,大明文人極好面子,這種無恥下流,不講信譽的事情,根本就不會去做。
讓林丹汗沒想到的是,張平安這人在戰(zhàn)場上就是一個極不要臉的人。連林丹汗要他送自己的女人,張平安在信中也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
在張平安心目中,寫這些東西反正也不會兌現(xiàn),只要能拖住林丹汗,哪怕信中說林丹汗要他自宮,他張平安也會寫上,把自己今后對女人即將使用的作案工具割下后,請林丹汗查驗。至此,破奴軍張大帥打仗不要臉的名聲傳遍草原。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