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安之所以要在南京見血,就是在做另一次試探。張平安發(fā)現(xiàn)大明朝廷很有意思,魏忠賢對東林的迫害,很大程度來自天啟皇帝的支持。就是這幫東林黨人把持朝政,威脅到皇權的安危。他之所以這么做,就是在探查皇帝的底線。
魏忠賢在張平安眼里并不可怕,他就是一條會咬人的惡狗?;实圩屗дl,他就咬誰。要是咬錯了人,皇帝還會懲罰他。上次代價昂貴的試探,讓張平安探查出皇帝的精明。
這次他想要看看皇帝忍耐的底線,要是天啟皇帝動怒,非要剿滅應天府破奴城宣慰使司衙門。就只能說明這個皇帝并不聰明。因為,破奴軍為東林出頭,保護的是東林乃至大明讀書人的權利。大明的**就掌握在東林黨官員的手中,東林黨人為保護他們的利益,一定會在輿論上支持破奴軍。
東林黨在輿論上的支持,就是代表了整個大明讀書人評論朝政的權益。這個**,就會引導百姓的思維方式。因此,天啟皇帝在內(nèi)就會遭到大多數(shù)文官的抨擊。在外手有重兵的破奴軍統(tǒng)帥張平安,就可借此帶兵到京城演武夸功,用武力逼迫天啟皇帝就范。
何況這事情很容易模糊,在東林官員的配合下,很有可能是一筆誰也理不清的爛賬。要是天啟皇帝足夠聰明的話,倒霉的一定是錦衣衛(wèi)和東廠。因為,這兩條狗咬了不該咬的人。這個血腥事件很可能定性為財貨糾紛。
許義安制止了董和亮沒素質(zhì)的魯莽,他在徐弘基躲藏的門外,架起一個涼棚,讓人擺好桌椅,泡上一壺上等好茶。然后對著徐弘基的房子喊了一嗓子:“國公爺出來吧,今天的誤會大了點。國公爺受小人蒙蔽,并不清楚內(nèi)情。在下破奴軍都統(tǒng)領許義安,受破奴伯委托,特意來和國公爺,談談應天府的風花雪月?!?
見房里半天沒反應,許義安笑了,對著街上來回奔跑的破奴軍罵道:“你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草原野狼,都給我滾回衙門去?!?
許義安霸氣的話語,讓破奴軍從街面徹底消失,整個血色大街上,孤零零地只剩一個涼棚。似乎嫌天氣熱,許義安脫下盔甲,摘下頭盔放在長條凳上。他從鼓鼓的懷里掏出一把折扇,輕輕扇風,靜靜地一個人喝茶。
約小半個時辰后,從各處百姓家中涌出汗流浹背的大明官軍,丟盔卸甲攙扶著傷員,一窩蜂往軍營跑去。被逼無奈的徐弘基,終于走了出來,他還沒來得及擺譜,許義安就收起折扇,指了指對面的坐位。連起身行禮都給免了。
這讓南京城的老大徐弘基極為不忿,看樣子打是打不過了,他要從談話中威懾破奴軍。讓破奴軍知道誰才能在南京城說了算話。
于是徐弘基坐了下來,哪知許義安根本就不給他面子,僅僅用扇柄隨意地敲了敲茶壺,意思是自己倒茶。眼見自己權威受辱,徐弘基冷冷一笑:“今天的事情我要上奏朝廷!……”
徐弘基的話還沒說完,許義安就從懷里掏出一個奏折,丟在徐弘基面前:“告我破奴軍謀反吧!可惜呀,你晚了一步!你連奏疏還沒來得及寫吧!看吧,這是破奴城宣慰司奏疏抄本,宣慰使司衙門的奏疏,已經(jīng)在去京城的路上了。老徐呀,面子是要靠自己掙的,別到最后把爵位丟了。真翻臉了,我們就離開南京城,當我再回來時,你全家都不在了,多不好呀!”
面對許義安**裸的威脅,徐弘基毫不退縮:“沒我的命令,你們那里都去不了!”
“你真傻得可愛,按說,你魏國公能看到錦衣衛(wèi)密報呀!破奴城宣慰使司同知盧象升,不是向朝廷搞了個密報嗎?我破奴軍手里有個殺人利器。我?guī)Я瞬簧俚侥暇?,怎么,你還沒玩夠?還想再試試?”許義安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這個腦子進水的國公。
許義安話語一落,徐弘基當場臉色劇變,他當然看過密報,盧象升密報上說破奴軍打敗女真百萬大軍,用了一個破奴伯張平安發(fā)明的秘密武器“白磷彈”。據(jù)說這種武器威力巨大,不但能引發(fā)大火還帶有劇毒。只要被火沾上就滅不掉,聞著白磷彈的毒煙必死無疑。
徐弘基不是不怕死的英雄,他高居國公,要顧忌的東西太多太多。這時,許義安用扇尖壓著奏疏,緩緩地推到徐弘基面前。徐弘基把奏疏撿起仔細讀了一遍后,眼前一亮。破奴軍的奏疏里只寫了他們與錦衣衛(wèi)的爭執(zhí),他魏國公帶兵阻攔雙方械斗,不成想,錦衣衛(wèi)跋扈異常,出手傷了官兵。他徐弘基就是保衛(wèi)應天府平安的老好人。
徐弘基深感破奴軍很會做人,讓他更沒想到的是,許義安從壞里有掏出幾張紙,徐弘基看罷臉色大變。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