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大明要出兵餉銀,大明朝廷一定不能拒絕。但是,我也明白大明朝廷現(xiàn)在拿不出這么多銀子。所以,閣老你得把這些人有罪之人發(fā)配到破奴城充軍,還得為我商路提供保障?!?
魏廣微看過名單后,一臉苦澀:“破奴伯果然是爽快之人,可我要是把人全給你皇上也不會答應(yīng)。特別是左光斗,唉…,破奴伯的要求我恐怕不能全答應(yīng)!”
張平安一看這事兒有戲,也沒有過多的堅持:“既然閣老有難處,平安也不強求。楊漣給我總可以吧,還有原都御使鄒元標(biāo)也可以給我吧,這二人就是嘴碎些沒多大能耐。名單上其他人你跟魏忠賢商量一下,給我一半應(yīng)該可以地,特別是名單上我用朱砂標(biāo)示過的人,一定得給我。閣老孫大人給我私信,我看了。他既然卸任遼東督師,還瞎操遼東什么心。我現(xiàn)在可以給魏閣老一個承諾,我打敗寧夏馬騰耀以及闖賊高迎祥后,立刻退兵。破奴軍絕不在大明的土地上停留,不過…。”
張平安說到這里壓低了聲音:“大明財政困難,最大的稅收鹽稅始終收不齊。魏忠賢不是也為這事兒很頭疼嗎?這里的原因大家都明白。揚州那幫不要臉的鹽商,盯上我不要臉的貨物,咱們一起收拾他們?nèi)绾???
魏廣微當(dāng)場就石化了,他作為大明閣老,當(dāng)然知道揚州的鹽商背景。這幫富甲天下的鹽商,是東林最大的金主。這個破奴伯一面解救東林黨人,一面要壞掉東林財政來源,這讓魏廣微一時難以相信。
但魏廣微從孫承宗那里得知,張平安是個睚眥必報之人。錦衣衛(wèi)偵知張平安搞得丟人買賣,被揚州鹽商聯(lián)合漕幫抬高了運費,逼得破奴伯張平安只能走旱路運貨。果然,破奴伯張平安要出手報復(fù)。
魏廣微沒有馬上回答張平安,而是暗自思索這事對他們這派的利弊。揚州鹽商時常拖欠朝廷稅款,魏忠賢幾次想對鹽商動手,都因為東林黨人極力阻擾功虧一簣。這次他們要是和破奴伯聯(lián)手,魏公公一定樂觀其成。但是魏廣微還是沒著急,他想聽聽張平安的打算,再做定奪。
“不知破奴伯有何打算?”
說到搶劫,張平安可是這方面的專業(yè)戶。他從魏廣微的話語中,聽出了閹黨對他這個提議動心。于是,張平安的神情立馬興奮起來。他把凳子向魏廣微身邊挪了挪,更加小聲地對魏廣微建議。
“漕幫就是那幫鹽商養(yǎng)起來的打手,時常讓朝廷難堪,我出兵三千徹底打垮漕幫骨干力量。讓魏忠賢跟皇上討一道圣旨,歷數(shù)漕幫和鹽商勾結(jié)不法之事,并由魏忠賢另派人員接管漕幫。查抄鹽商我就不出兵了,錦衣衛(wèi)就能辦成這事兒。不過,我要查抄財貨的三成彌補我出兵的損失,還有就是查抄這幫鹽商家產(chǎn)時,我要派人監(jiān)督,以保障我所分得的銀子?!?
魏廣微對于張平安的建議放心不少,這說明破奴伯十分看重財貨的本性還是那么的貪婪,魏廣微愉快地和張平安達(dá)成了交易。政治交易是骯臟和血腥的,與閹黨極不對付的張平安,為自己破奴軍的利益和他的敵人擁抱在一起。
送魏廣微大明欽差使團走時,張平安大方地送給使團七千破奴城金幣。要說現(xiàn)在破奴軍大帥張平安最不缺的東西,就是金子了。他派人在蒙古草原上到處找礦場,在額濟納河上游發(fā)現(xiàn)了金礦。
作為草原新興霸主,張平安趕走了世代在這里放牧的蒙古人,連補償銀子都懶得出。還讓蒙古俘虜免費給他淘金,在這年冬季來臨前,他的私人金礦就為他帶來了五萬兩黃金的收益。以至于,破奴城民事衙門扣完了張大帥所有的月例銀,還時不時討要張大帥欠款。
大明使團離開后,破奴軍張大帥開始頭疼。他一直不待見的**使團,一直賴在殺狼溝不走。張平安還不敢直接把人趕走,因為,老狐貍孫承宗在私信里強調(diào),張平安必須接見**使團。
從個人感情上來說,張平安還是很尊敬孫承宗的。對于老狐貍這個命令式的請求,小狐貍張平安還必須給老狐貍這個面子。正是有了孫承宗對破奴軍的大力扶持,才能有破奴軍今天的成就。
張平安在進行戰(zhàn)爭準(zhǔn)備的同時,抽空接見了**使團。他帶上古新和曲國政,前往殺狼溝驛站,與**使團親切會面。
**使團出使大明的規(guī)格極高。由**議政府右議政帶隊,**議政府左贊成為副使,成員還有議政府舍人,以及其他官員仆役一百多人。關(guān)鍵是這幫人免費在破奴軍地盤蹭吃蹭喝,把破奴軍領(lǐng)地當(dāng)大明地盤了。又不給張大帥交伙食銀子,這讓摳門的張平安想盡快打發(fā)走這幫無賴。
(作者注:**議政府相當(dāng)于大明朝廷;右議政相當(dāng)于大明副宰相。因為**是大明藩屬國,所以,**國不能稱朝廷。)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