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兒,孫承宗心中鄙視小狐貍,你張平安把郭汝南的貼身近侍活活打死,先打了郭汝南的臉現在又想用軍功堵郭汝南的嘴。不過他也佩服小狐貍會做人,這些軍功對張平安來說就是雞肋,可對郭汝南就是鞏固地位的法寶,被打臉的郭汝南為此還會萬分感激張平安。
“嗯!你說的這些都是后話了,到時再說。你這次不會讓闖賊跑了吧!”孫承宗老謀深算,他算準了張平安會放掉高迎祥養(yǎng)寇自重,高迎祥死了對大明朝廷是個好事,但對張平安來說有高迎祥找朝廷麻煩,他破奴軍就能從朝廷那里撈取更多好處。
“閣老您是知兵事之人,除非是重兵包圍闖軍不放走一人,才敢說大話。我破奴軍十萬大軍在這么大的地域里如何包圍闖賊而不留缺口?要是闖賊高迎祥從官軍的防區(qū)跑了出去,難道也要我負責?這個承諾我不會做!”
聽罷張平安的回答,孫承宗長嘆一聲:“唉!你呀,心思太玲瓏圓滑,高迎祥要是跑了,大明百姓還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少來!大明沒了高闖王,一定還會有李闖王、胡闖王、孫闖王。百姓活不下去的根源在于大明土地過于集中在某些人的手里,朝廷讓這些百姓繳納高昂稅賦,風調雨順的好年生還好一點,一到災荒年景活不下去時,吃苦耐勞的大明百姓不想反都不成?!?
對于小狐貍張平安不點明所指,孫承宗只得沉默,大明的積弊他這個閣老的當然心知肚明。這是大明立國二百多年積蓄下來的惡果,沒有大破何能大立,這話孫承宗只能爛在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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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嘯的北風吹襲著破奴軍黑云般的軍陣,今天破奴軍進攻主力鬼刀隊分成六個千人隊隱藏在一萬火銃兵身后,破奴軍炮隊也分成六個相隔三里的陣位炮口直指闖軍戰(zhàn)線。各部騎兵排列出數百個三百人馬方陣,騎槍沖天骷髏面甲覆面頭蒙輕紗惡狠狠地盯著敵人。各部斥候在陣地間來往穿梭,傳遞著最新闖軍消息,阻斷敵人斥候來到破奴軍陣前,為大軍遮蔽戰(zhàn)場。
站在指揮所高地的破奴軍大帥張平安,滿意地看著隱沒在軍陣中進攻坡車,當他改造箱車的命令傳達到隨軍匠房,破奴城大匠師李鐵的徒弟張二狗立刻提出異議。他認為張大帥的做法太奢侈,只需拆除箱車左右箱板就能做出坡車,戰(zhàn)后只要把坡車上木板回收就可以復原一輛完好箱車。對此,張大帥獎勵了他十個金幣。只用了一天功夫,六百坡車就做好,這種三十五度的坡車非常適合鬼刀重甲步兵沖鋒。經過試驗,破奴軍鬼刀隊只需一刻時辰就能沖上闖軍駐防的類似山頭。
看到一切準備停當,破奴軍張大帥發(fā)出帥令:進攻開始!頓時,隆隆戰(zhàn)鼓在指揮高地擂響,低沉的牛角鳴號聲回蕩在百里戰(zhàn)場。破奴軍嚴密的軍陣快速地露出無數通道,為進攻坡車讓出道路。當指揮高地號炮響過,楊奎指揮的炮隊在令旗手的協助下,下達了弩炮開火的命令。
駐守在西面山頂的闖軍,看見破奴軍黑壓壓的軍陣頓時就一陣膽寒,他們的帶兵軍官很多都是從山西大同戰(zhàn)場與破奴軍打過交道,破奴軍強悍的作風給他們留下深刻印象。站在高山上的闖軍,在破奴軍出營列陣時就看到了破奴軍進攻用坡車,老于戰(zhàn)陣的闖軍軍官們一下就看清楚了破奴軍進攻戰(zhàn)法。破奴軍這是要用坡車搭建進攻斜坡,破解闖軍削陡的山腳障礙,看來破奴軍要采用硬碰硬的戰(zhàn)法與闖軍死拼。
所以,當破奴軍擂響戰(zhàn)鼓時,遠在十里外高山上指揮的闖軍統(tǒng)帥高迎祥也擂響了戰(zhàn)鼓,為前線的闖軍官兵助威。前線的闖軍軍官聽到闖王高迎祥的命令戰(zhàn)鼓,立刻命令隊伍中弓箭手準備,他們要給進攻的破奴軍有效地殺傷,在前沿陣地的闖軍還準備了滾木雷石,就是想近距離殺傷進攻的破奴軍步兵。闖軍將士們十分清楚,破奴軍進攻坡車傾斜度太高,騎兵不可能利用坡車進攻陣地。
令闖軍將士氣憤的是,破奴軍在重甲步兵鬼刀隊沖陣前居然用開花彈轟擊闖軍陣地。當破奴軍弩炮發(fā)射的開花彈拖著艷麗的青煙撲入闖軍陣地時,破奴軍大帥張平安內心暗自感慨,幸虧闖軍沒人知道破奴軍與女真聯軍決戰(zhàn)的細節(jié),要是闖軍向女真貝勒阿敏學習,在每個駐守的山頭上再建筑一個帶沙袋頂棚的地堡,破奴軍就不敢用弩炮向闖軍陣地肆意轟擊。正是由于闖軍在光禿禿的山頂列陣,這讓闖軍密集的軍陣遭受到開花彈毀滅性打擊。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