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張平安說完“大明山東之亂由此而起!”古新與曲國政都想進一步探尋張老大的這句話后面更深的含義時,張平安卻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他叫來了晚飯,沉默著思考問題。曲國政要落實張大帥布置的差事提前告退,張平安也沒多說,點頭讓曲國政去忙自己的事。古新雖然想繼續(xù)當(dāng)好奇寶寶,張平安直接把話題引入當(dāng)下戰(zhàn)場。
張平安一邊吃飯,一面給古新夾菜道:“你今天干得不錯,可咱們后面這仗可不好打了。輜重營給我上了急報,說咱們的庫存火藥已經(jīng)快見底了。吃完飯**趕緊做個謀劃,派武天興和杜亮部支援北方的田鵬山地部隊。接下來咱們就得考慮考慮消滅哪只敵軍?!?
說到這兒,張平安端起飯碗走到地圖前,他一邊刨著碗里的米飯,還時不時用筷子指點地圖:“仗都打到這個份上,老奴被咱們殺了,女真人要是稍有理智絕對就該想著怎么退兵。我派武天興解救田鵬他們還有一層用意,就是控制水源。這里云集著這次女真本部主力,要是他們傷亡過大怎能回去體現(xiàn)自己的實力。所以,我判斷武天興支援一到位,女真在此的主力就會很快退兵。老奴都死了還不趕緊回遼東拿實力站隊,回去晚了說不定連口湯都喝不上。”
隨后,張平安再次回到擺菜的茶幾,往自己碗里扒拉幾筷子木須肉。再次回到地圖前:“烏真超哈營這次被打殘了,但實力任然在。我破奴軍火藥即將耗盡,攻打烏真超哈營我還真沒把握。我估計烏真超哈營和漢軍旗撤退時,很有可能抱成一團,這樣的話我破奴軍還真不好下口。”
說完,張平安坐回椅子埋頭吃飯,古新吃飯歷來慢條斯理,他想了半晌道:“老大,咱們把重點放在殲滅女真幾只主力身上?要不然,咱們這次戰(zhàn)役的戰(zhàn)果就太小了!”
正喝著湯的張平安,一聽古新的建議,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行!不行!女真兩紅旗和兩藍旗都是騎兵機動性很強,我破奴軍打仗離不開輜重物資。一旦輜重不計,后果不堪設(shè)想。至于你說咱們這次戰(zhàn)果不大,這雖然是實情。但這場戰(zhàn)役后,遼東地界女真人得亂上幾年,乘此機會夠咱們滅掉林丹汗的時間了。再加上努爾哈赤尸首在咱們手上,大明朝廷御史對我們的攻擊也會消停幾年,我得在大明多賺點銀子。要不然,陳良、龍濤他們就會餓死!”
“你老大這也不打、哪也不打,咱們就在這里干耗糧草?”
“你個小白臉咋說話呢?我大致估算了一下,從后方破奴城運一場戰(zhàn)役的火藥,得需要一個月的時間,這么長的時間女真人早就跑回遼東了。既然要打有把握的仗,女真南方軍營西面,不是有佛朗基人和倭寇嗎,咱們就打他們!”
“你老大也真夠臉皮厚,這點蒼蠅肉你居然還看在眼里?”
古新語中留露出的不屑,令張平安大為光火:“你個小白臉好歹也是破奴軍參謀長了,怎么能說出這等輕敵之語?給你小子上上課,知道什么是政治嗎?”
古新聽罷連連搖頭,張平安語重心長地教育道:“何為政治?說簡單一點就是如同東林黨與閹黨,為了自己的特地利益,由一幫志同道合之人聚集起來的形成的同盟,其目的就是為了自己團體的利益影響朝政治理,這就是政治。我們破奴軍體系也是與他們大同小異,既然有政治,就必須有共同的利益。
所以說破奴軍所有**第一就是要講政治,第二就是要有文化,沒文化怎么辦?就得學(xué)習(xí),怎么學(xué)這就涉及到要講學(xué)習(xí)。我破奴軍在打仗時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就是破奴軍中沒有大明官軍中那些歪風(fēng)邪氣,之所以破奴軍沒有歪風(fēng)邪氣,就是我這個統(tǒng)帥以身作則,渾身上下充滿正氣。因此,第三就是要在破奴軍中講正氣,這個正氣的標(biāo)桿就是我,全軍都要向我學(xué)習(xí)!”
開始吧,古新被張老大富有哲理的語折服,他趕忙從懷里掏出記事本記下張老大談話重點??晒判侣牭胶竺婺樕陀行┌l(fā)黑,不帶這樣自夸的,張老大這也太不要臉了。破奴軍中就數(shù)你老大邪氣最重,每當(dāng)正事談不了多久,你就要胡亂語。不過,古新也知道,張老大這話總體來說還是有很深的道理,特別是張老大提到破奴軍是個利益團體,古新舉雙手贊成。他現(xiàn)在所要做的,就是把張老大關(guān)于“三講”的指示精神,用公文的形式下發(fā)。
“咱們說回正題,我預(yù)計女真漢軍旗和烏真超哈營想要撤兵,就必須留下一只大軍拖住咱們。這只大軍閉著眼都能猜到一定是那些雇傭兵,今后要對戰(zhàn)林丹汗,或許林丹汗大軍中有羅斯人與我們交戰(zhàn)。這次咱們正好拿佛朗基人練練手,能打敗佛朗基人就跟打敗羅斯人差不多。至于倭寇,咱們更不能放過。不管是真倭假倭,要是俘虜一律在戰(zhàn)后活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