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奴軍主帥張平安把自己與岳飛相提并論,在場的楊漣和盧象升等大明一系官員們惡心地夠嗆。他們如何聽不出張平安的胡亂語背后的暗示,這么多年以來,張平安哪里有做忠臣地覺悟,他是當著大明官吏的面拐著彎罵崇禎皇帝是宋高宗趙構。楊漣與盧象升都是儒學大家,對宋朝歷史都是非常熟悉。岳飛被宋高宗以十二道金牌召回,以莫須有的罪名處死在風波亭。這段歷史成就了岳鵬舉千古忠臣的美名,陷害忠良的罪名落在了秦檜頭上。
熟知歷史而又會思考的儒學大家們,何嘗不知道秦檜只是宋高宗趙構的替罪羊,只不過事涉皇權,這些大儒無不裝聾作啞。張平安自比岳鵬舉要做忠臣的話很頗有大義風骨,可他平常行為正邪過半,或許在軍事上可以與岳飛能比,但在忠誠大明朝廷一事上來講,張平安就是個唯利是圖地小人。只不過張平安只是借古諷今,其目的張平安通過這種手段,無外乎告訴手下們,崇禎皇帝要逼迫忠良加深破奴軍高級將領對大明的反感。
即便是楊漣和盧象升明知道破奴軍主帥張平安,潛移默化間積累破奴軍統(tǒng)兵將領們對大明的反感,卻不知道如何能化解這樣的暗示。最為關鍵的是,崇禎皇帝確實在破奴城宣慰使司遭受大旱時,關閉了能緩解破奴城購買糧食的邊關通道。這樣一來,不但把破奴軍將領們推到了對立面,連原先對大明朝廷頗為尊敬的百姓們,也開始對大明皇帝出不敬。照這種趨勢發(fā)展下去,用不了幾年破奴城宣慰使司的百姓們就會從最初的失望,漸漸演變成離心離德。
“請破奴侯慎!皇上關閉榷場或許是受奸臣蠱惑所致,只要破奴侯恪守臣下本分,假以時日皇上必能分清是非!”楊漣作為大明老臣,雖然遭到閹黨迫害,其內心那顆對大明忠誠之心多年未變。為此,他站出來拱手施禮勸解張平安謹慎行。
“咦!……楊執(zhí)政,這大明的奸臣也有的太多了吧!袁崇煥這個舔魏忠賢溝子的薊遼督師誰啟用的?是誰上奏折要求關閉大明與我破奴城宣慰使司的榷場?去年是誰下詔**張家口榷場?一個堂堂大明朝廷而無信,出爾反爾,其信義何在?難道說破奴城宣慰使司的百姓不是大明百姓?對待先帝親自下旨成立的破奴城宣慰使司,如同對待大清建奴一樣防備,其居心何在?”
對于楊漣的勸解,張平安連續(xù)反問數(shù)個問題,其矛頭直指大明皇帝朱由檢。在楊漣看來破奴侯詞尖銳卻有講訴事實,他的目的依舊沒變,還是想讓與會的破奴軍將領們知道崇禎皇帝把破奴軍與大清建奴同等對待,增加破奴軍將領們內心對崇禎皇帝的仇恨。張平安現(xiàn)在似乎是要準備撕破臉皮與皇帝對著干,楊漣內心的這個猜測令他不能淡定。
“破奴侯貴為大明勛貴,如何要義氣用事?大明乃是破奴城宣慰使司百姓的母國,破奴侯切勿因一些誤解造成宣慰使司與大明朝廷之間的隔閡?!?
“嗯,楊執(zhí)政所有些道理,我看是皇帝對破奴城宣慰使司有成見。今天軍議的主題是破奴軍下一步用兵方略,至于說大明朝廷亦或是皇帝的誤解也罷還是其他由頭,都不是今天軍議要討論的話題。這次破奴軍主力云集平安城,首要打擊目標是北海(貝加爾湖)地域內的羅斯人聯(lián)軍。為增強我破奴軍實力,我打算把征夷行營左二丫部和費金部暫時調回來。這段時日還不怎么忙,你們這幫人晚上該哪個啥,就哪個啥!等會兒,副帥陳掙、情報處曲國政、參謀長古新、民事衙門**陳良留下來!要是沒別的事兒,你們就回家哪個啥吧!”
好好的一個軍議變成了論戰(zhàn),張平安不再糾纏一些無關緊要的道義,他結束軍議開始小范圍密議。隨著大家伙依次散去,留下的人都走入張大帥的書房。而那些散會的破奴軍將領們,也三三兩兩邊走邊小聲討論今天張大帥與楊漣之間的論戰(zhàn)。張大帥最近老是教育大家要講政治,看樣子張老大給出了破奴軍將領們政治底線,那就是要與崇禎皇帝對著干。破奴軍將領們其實從上次建奴入關后,就已經(jīng)看到了大明末日景象。這幾年北方干旱,陜西數(shù)十路反賊把曾經(jīng)富裕的關中大地攪和得天翻地覆,得到每月諜報通報的將領們更看到了大明內憂外患的威險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