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鑲紅旗騎兵在保定府用了不到十天時間,連克、淶水定興兩座城池,屠殺百姓六萬有余。由于保定府在崇禎二年并未遭到大清鐵騎入侵,相對而保定府民生沒有受到太多影響。也正是如此,鑲紅旗掃蕩保定府不久,繳獲了大量的金銀、糧食、布匹等遼東緊缺物資。僅金銀一項,鑲紅旗騎兵上交了八成繳獲,鑲紅旗戰(zhàn)兵們個個都在備用馬匹上裝滿了物資。在大清鑲紅旗騎兵看來,大明年輕女人遠比本族女人好看,鑲紅旗騎兵都有二匹備馬,一個裝金銀財貨,一個裝捆綁好的二到三個女人。
與鑲紅旗騎兵因劫掠人人收獲頗豐不同的是,攻入河間府的大清正白旗主力,依舊不緊不慢地抱團沿運河一線逐次掃蕩河間府靜海、大城、青縣外圍。上次多爾袞隨汗王皇太極入侵大明直隸,知道天津衛(wèi)油水不多,要想搶到更多的財貨就必須深入河間府腹地。不過多爾袞的眼見一直盯著直隸北方,他推測破奴軍那個狐狼統(tǒng)帥張平安絕不會放過圍殲大清主力的絕佳機會。多爾袞的猜測依據(jù)來自于狐狼張平安在破奴軍中大肆宣揚講政治,大清朝許多人都把狐狼張平安講政治,歸結(jié)于狐狼是為了加強其統(tǒng)治需要。
而多爾袞卻不這么看,他在進入大明前,仔細翻閱了鑾儀衛(wèi)收集的張平安和破奴軍所有諜報。多爾袞在諜報中發(fā)現(xiàn)了許多疑點,首先是崇禎皇帝下圣旨準許**邊關榷場,二是崇禎皇帝把清理拖欠朝廷鹽稅的重責賣給了破奴城宣慰使司。多爾袞隨后查閱了鑾儀衛(wèi)存檔后他漸漸有了頭緒,張平安為了**榷場做買賣可謂是不擇手段,為了榷場能順利交易,狐狼張平安可以做任何事情包括壓制內(nèi)心對崇禎皇帝的不滿。
另一項證據(jù)就是張平安帶大軍在天啟年間入陜西剿匪,還派遣了一支騎兵躍進千里剿滅運河漕幫。狐狼張平安在那時跟閹黨并不對付,卻不妨礙他與魏忠賢聯(lián)手吞噬揚州三個大鹽商家產(chǎn)。既然破奴城宣慰使司駐京衙門拿到了清理鹽務大權(quán),也就一定要把上千萬兩鹽稅要到手。多爾袞根據(jù)嚴卓陳收集的諜報,推斷出揚州鹽商在南直隸勢力龐大,破奴軍要沒有大軍入關很難震懾到手眼通天的揚州鹽商。特別是破奴軍有三個戰(zhàn)兵營的大軍在陜西剿滅蒙古土默特汗部,這個障眼法狐狼張平安在崇禎三年就已經(jīng)玩過一次了。
從內(nèi)心已經(jīng)認定破奴軍會出兵與大清會戰(zhàn)的多爾袞,多爾袞不會把他如何得出破奴軍將會與大清決戰(zhàn)的猜測滿世界嚷嚷,他只是把這個推測深埋于心。多爾袞深知汗王皇太極現(xiàn)如今是想把三個大貝勒給踩下去,他要是過早暴露出他的才干一定會被皇太極給惦記上,今后多爾袞要是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就會成為皇太極清除的目標。多爾袞清楚地記得,父汗努爾哈赤陣亡的消息一直被前線幾個帶兵貝勒所隱瞞。
四個大貝勒為打擊多爾袞三兄弟的勢力,先是瓜分了兩黃旗的牛錄,隨后剝奪了整個正黃旗的控制權(quán)?;侍珮O的心狠手辣一點也不比草原狐狼張平安差,皇太極這次入侵大明在算計上有些失策,并沒有看出草原狐狼張平安的整個謀略。這主要還是皇太極要處理大量的政務,這些瑣碎之事分走了皇太極太多心思。況且皇太極的眼睛還有盯著三個有實權(quán)的大貝勒身上,以至于沒有太多的精力花在謀算草原狐狼張平安這里。
多爾袞從皇太極的排兵布陣上,也觀察到皇太極用心,皇太極推測破奴軍或許會延續(xù)上次在蒙古朵顏部來個半途劫道。正因如此,皇太極把大清主要兵馬囤積在熊窩頭至逃軍山一線。多爾袞的這個腹黑的心思對誰也沒有說,他在進攻河間府時,一直把近半的正白旗主力留在了天津衛(wèi)。雖然正白旗進兵速度不快,他們也虜獲了五萬百姓和大量的財貨,只不過正白旗繳獲的財貨數(shù)量遠低于鑲紅旗而已。其實多爾袞正白旗騎兵,不是不想用細作混入縣城然后破城,只是河間府今年遭受過孔有得叛軍威脅,明軍在城防巡查時不松懈,細作無機可乘不能得手罷了。
作為專事劫掠的賊人一般都有收贓之人,這些收贓的明奸自然就是那些膽大妄為不認祖宗的介休晉商?,F(xiàn)如今為大清朝殫心竭慮籌集糧食的晉商黃金發(fā)成為了大清朝的座上賓,他也成為跟隨大清朝劫掠大軍后面收贓的主事人。介休八家晉商其實在紫荊關外還囤積了三十萬石糧食,就等著黃金發(fā)收到大清朝在直隸地界搶劫的金銀后即可發(fā)貨。在紫荊關外主事的是晉商領頭人范永斗,俗語雖然講富貴險中求,可這其間的風險卻不容小覷。為此,范永斗召集了介休晉商家里八百家仆,還買通了汾州官府為其出具了通關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