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宗也是戰(zhàn)場老手了,馬上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張平安用手一指,正在用望遠鏡觀察的羅天:“督師別小看他,他可是將門英雄之后!大明副將羅一貫的兒子?!?
孫承宗哦了一聲,神情立刻莊重起來。羅一貫的事跡他早已聽說,連玩世不恭的天啟皇帝,聽完羅一貫的事跡后,都掉下了眼淚??芍两穸紱]找到他的尸首,看來張平安知道他尸首的下落。
“平安,你知道羅一貫尸首的下落嗎?”
“就在我破奴城!是我用女真韃靼,正黃旗梅勒額真尸首換回來的。總有一天,我們會報仇雪恨的!”
孫承宗沒有說話,他看了一眼羅天。這不足十歲的孩子,顯然聽見了他們的對話,可他并沒回頭?;蛟S勾起了這孩子的傷心往事,他偷偷地用手背抹了下眼睛。繼續(xù)完成他的任務(wù)。
張平安給自己也倒了碗奶茶,剛喝一口,就看見對面軍陣沖出十幾匹騎馬甲士。他得意地笑了。
孫承宗看到張平安得意的笑容,有些疑惑,可他看見這十幾個蒙古戰(zhàn)兵,就在他們這個山腳,往上瞭望。他突然回過味來了,這個小狐貍太壞了。
怪不得他昨天出兵時,信誓旦旦說,破奴軍現(xiàn)在是大明的軍隊了,一定要讓大明督師的帥旗,在戰(zhàn)場高高飄揚,以此顯示大明赫赫軍威。他當時還感動了半天,原來他是利用韃靼知道大明官軍不善野戰(zhàn)的特點,變身成大明官軍,勾引蒙古大軍進攻??!
這個壞小子,為了他能勝利,簡直可以說不擇手段??磥硭才帕_天出面,也是有深意的。他想利用這事情,向他這個督師要好處。這才多大的孩子啊,心機如此之多。
當山腳下的蒙古騎兵,開始調(diào)轉(zhuǎn)馬頭,跑回蒙古軍陣時。孫承宗收回遐想,就聽得張平安再次發(fā)出命令:“擊鼓!各部步兵,進入出擊戰(zhàn)位!”
巨大的戰(zhàn)鼓聲響徹云霄,徹底掩飾了步兵行進的腳步聲。孫承宗和觀戰(zhàn)團的大明軍官們,都感慨起張平安的軍事素養(yǎng)。連這種細微之處都考慮得如此周全。
喀刺沁昆都汗聽到回報,對方軍旗打出的是,大明最高級別的督師帥旗。他心情激動萬分,大明軍隊不善野戰(zhàn),世人皆知。要是能打敗大明督師,林丹汗一定會把草原明珠其木格,賞賜給他。
讓張平安想不到的是,他眼中的鏡面,居然是蒙古人眼中的搶手貨。
喀刺沁昆都汗雖然很激動,但他沒有失去理智,要沒點本事。大明的軍隊是不會野戰(zhàn)的。他決定先發(fā)起試探進攻。
很快二千無甲的蒙古士兵,排出進攻陣型,向張平安所在的一零一一主陣地沖來。
“命令于廣才,把他們打回去!”對于早已安排好的作戰(zhàn)細節(jié),張平安放心地交給手下的統(tǒng)領(lǐng)去執(zhí)行。
果然,于廣才接令后,開始指揮:“所有火炮上泥彈!對準各自目標!弓箭手準備,各部按順序,聽我口令!”
“炮彈…放!”
二百多火炮發(fā)出的泥彈,砸向快速沖擊的騎兵軍陣,蒙古騎兵離著破奴軍陣地有三里來地,進入破怒軍火炮射程兩里時,剛好把速度提到最快。這批泥彈瞬間砸翻了一百五十多人馬。
更多的騎兵,是被前面翻到的戰(zhàn)馬給拌翻的。沒有被砸到的蒙古人,他們開始還很慶幸,結(jié)果更大的危險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