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奴軍都統領黃志指揮的破奴軍火銃兵,在占領女真兩翼車陣后,在車陣縫隙處魚貫而入。他們在車頂火銃兵的掩護下,排列出整齊的數十個百人進攻戰(zhàn)陣,待盾牌手到位后,破奴軍隨即向漢軍旗**軍陣閉合。破奴軍每個軍陣射擊一次,后列的火銃兵就前進十步舉銃射擊。破奴軍有條不紊地推進中,整個戰(zhàn)場就形成白茫茫一片霧色,火銃口橘紅的火焰中爆發(fā)出仇恨地怒吼。
在破奴軍火銃怒吼聲中,對應的是女真漢軍旗明奸們死亡前的哀嚎。成片成片倒地的漢軍旗明奸,在血泊中茍延殘喘,他們的痛苦被攻入軍陣的破奴軍解脫。張大帥發(fā)出總攻帥令后,并沒有明確俘虜的命令,這就被廣大破奴軍將士理解為張大帥不留一個俘虜。他們的這個猜測,對于戰(zhàn)場上所有破奴軍官兵來說是個好事,至少能讓他們心無旁騖地殺死所有的敵人。
破奴軍越往漢軍旗軍陣**進攻,愈發(fā)感到地上的濕滑,數萬人死傷的戰(zhàn)場之上血流成河。只要倒在地上的明奸發(fā)出聲響,熱心腸的破奴軍將士都會用戰(zhàn)刀砍下他們的頭顱,以解脫他們長久的痛苦。當破奴軍兩翼火銃軍陣相距不到百丈時,黃志下達了停止前進就地射擊的命令。黃志還是擔心兩側破奴軍對射,從而產生的火銃兵對射誤傷。
隨著戰(zhàn)場上火銃聲越來越零散,白水洼戰(zhàn)場漸漸趨于平靜。在戰(zhàn)場上破奴軍將士首先是尋找受傷的同伴,每當找到受傷的兄弟后,他們就會用馬車把受傷弟兄送往大營醫(yī)署,讓隨軍郎中為其醫(yī)治。至于陣亡的破奴軍將士,更會得到破奴軍官兵最深的敬意,除了在他們身上覆蓋白布外,還會確認他們戰(zhàn)袍上遺留的部隊番號以及姓名。陣亡將士的遺體,將由他們的千總在其把**官的陪同下認領。
破奴軍統帥張平安會在戰(zhàn)后祭拜亡靈,然后把陣亡將士的遺體送至破奴城,由破奴城民事衙門操辦后事。這次大戰(zhàn)破奴軍傷亡二千三百多人,其中陣亡四百二十人。因此,在戰(zhàn)后張大帥先是拜祭了陣亡將士,然后按照慣例去醫(yī)署看望受傷將士,這個行程下來張平安心神俱疲?;氐綆泿ず蟮膹埰桨?,還得閱讀當天破奴軍各部上報的軍報。
看完軍報后,張平安又要查看當天偵緝處和情報處上報的諜報,愛偷懶的他也被這些公事搞得頭暈眼花??赐昙眻蠛?,那些黑色標記輕緩諜報,張平安就不太想再看了。每當這個時候,張平安都不由地想起早前,朱茵從這些不起眼的諜報中發(fā)現了誰也沒重視的山西諜報,進而發(fā)現了山西晉商針對情報處曲國政的陰謀,張平安就不得不拿起這些標識不重要的諜報看了起來。
當張平安看到孫承宗為他在江南選的美女人都到了張家口,居然又被孫承宗給叫了回去,老狐貍的這個舉動令張平安大惑不解。老狐貍給出了解釋是,破奴城寒冷異常,這些南方來的女子先在**適應一下北方氣候,待春暖花開時再送她們來破奴城。對于孫承宗的解釋張平安根本不信,這個大明老狐貍一定在這里面玩了花活。
至于老狐貍玩了什么花活兒,張平安沒心情去揣測,他要集中精力應對科爾沁草原的大戰(zhàn)。想到科爾沁草原與女真人的大戰(zhàn),張平安慵懶的情緒頓覺一震,他丟開手頭文報,把逍遙椅抬到地圖前。張平安倒入椅子中順手拖過小茶幾,眼望**最新修訂的科爾沁草原地形全圖,吃著點心尋覓他心中理想的戰(zhàn)場。把女真主力拖入他熟悉的戰(zhàn)場,乃是取勝的關鍵所在。
張平安把目光聚集在地圖上一個叫哈森蘇木的平原,這里方圓數百里地勢開闊,又處于破奴軍前線營寨與蒙古科爾沁兀魯特部中間地帶,很適合兩軍在此展開會戰(zhàn)。破奴軍能參加本次大戰(zhàn)的部隊人馬在十五萬,女真也有五十來萬人馬來救援科爾沁兀魯特部。兩邊加在一起也有七十萬,這么多人開戰(zhàn),沒個大地方排兵布陣,作為一軍統帥也是會頭痛。
既然張平安把哈森蘇木草原定為決戰(zhàn)地點,他下一步就得考慮怎么把女真大軍吸引過來。他還不能采用敗兵戰(zhàn)法,利用破奴軍假意戰(zhàn)敗來吸引敵軍。這就是因為破奴軍戰(zhàn)力太過強大,假敗吧死人少一眼就會被敵人看破,要是破奴軍死傷太多,張平安又不樂意。最終,張平安把目光定在了哈森蘇木草原南面,這里水源充足,有一個占地十里高十來丈的兩個山丘,稍高一點山丘有蒙古人用石頭修建的敖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