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突然搶走張平安銀幣的黑影,不但把張平安嚇了一跳,還把護衛(wèi)在周圍的錢明榮嚇得不輕。錢明榮剛想拔刀,就看到張平安左手伸向后背連連擺手,看到張大帥這個動作,錢明榮暫時停下腳步,但他的右手已經(jīng)握在刀把上。到這時張平安才看清這個人不過十六七歲的年輕人,穿著一身挺干凈的羊皮襖子,白凈地面孔總感到有些邪氣。
這人不是一個人,而是有七八個與他年紀差不多的人,從他們衣著來看不像是沒錢人家的孩子。張平安有些好奇,這些身穿各色皮袍的年輕人走入店鋪抓起剛出鍋的栗子就吃,嘻嘻哈哈地看著那個領(lǐng)頭藍袍人。就聽這個領(lǐng)頭年輕人說道:“曹老頭,這月的平安銀漲價了,我們兄弟也想過個肥年,大冷天的還讓咱們跑上門討要,趕快拿五個銀幣出來,你動作快點我們兄弟還得去下一家?!?
“祁老爺,我的傷殘銀還沒發(fā)下來。您是知道的,昨天民事衙門才收了稅,我手里的余錢今天又去進了點貨。這不,張大帥發(fā)傷殘銀是每月月底,也就是后天我領(lǐng)了銀子給您送過去。”這個斷手退役老兵曹宇山,陪著笑臉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張平安臉色有些發(fā)黑,在他的治下居然還會出現(xiàn)敢收平安銀地黑社會。他先轉(zhuǎn)頭掃了一眼左右環(huán)境,先是把自己三個女人拖出三丈外,這時,錢明榮帶的親衛(wèi)也圍了過來。錢明榮先是裝作看熱鬧的百姓,一面悄悄地派人去找?guī)褪?,從張大帥的表現(xiàn)來看,張大帥想親自解決這個麻煩。雖然對面八九個愣頭青不是他們的對手,可張大帥的女人在這里,萬一要是對方來的人多張大帥的女人吃了虧,這個責(zé)任誰也承擔(dān)不起。
可就在這時,張平安做出了一個令人吃驚地舉動,他走到被曹宇山叫做祁老爺?shù)哪贻p人面前,直接上手抓住他的胸襟從這個年輕人懷里掏出他的銀幣怒罵道:“你個狗日的,敢搶老子的銀幣!你也不打聽打聽,在破奴軍地頭上誰敢從老子手里搶銀幣!”
張平安這個做派直接把祁連俊嚇了一大跳,他剛想發(fā)難,就看到這個搶奪他銀幣的漢子周圍還有許多壯漢。從這些壯漢兇狠地眼神可以判斷出,這幫壯漢必定是破奴軍精銳戰(zhàn)兵,只有殺過許多人的戰(zhàn)兵才會有這樣惡狼般眼神。更為關(guān)鍵的是,張平安說的是破奴城方,這就預(yù)示著祁連俊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喲呵,你以為你是張大帥?別拿破奴城方嚇唬人!我還告訴你個禿驢,這里是平安城,我姐夫就是民事衙門副**張子騰(張虎洲字)。我姐夫連張大帥都要給面子,你個軍頭算個屁!”
祁連俊抬出張虎洲的招牌張平安有些傻眼,張虎洲的家眷他可是見過的,根本沒看見這個二貨。沒聽說張虎洲有小舅子,更何況張虎洲家眷都是從四川過來的,這個傻蛋說的是陜西話,搞不好是冒充的。想到這兒,張平安左右巡視一番,他在尋摸附近有沒有美女。在很多書里潑皮欺壓弱小橋段中,一般都是為了美女,好不容易才逮著教訓(xùn)潑皮的機會,張平安設(shè)想來個英雄救美。
哪知現(xiàn)實過于骨感,曹宇山栗子鋪里除了三個渾身上下臟呼呼地半大小子,就沒看到半個美女地影子,這就讓張平安很是不忿。既然不能英雄救美,張平安用四川話對祁連俊道:“你個龜兒子居然敢冒充官眷,張虎洲家里除了老家來了幾個弟娃兒,斗是他家兩個男娃兒我也認得到。你看到這個招牌沒得,張大帥糖炒栗子,你個狗日的敢找張大帥麻煩,老子叫你娃曉得鍋兒是鐵倒地!”
說著張平安上手直接把祁連俊抓出店鋪,摔在大街上就是一頓拳打腳踢?,F(xiàn)如今張大帥身高七尺有余,常年鍛煉使得他的力氣比錢明榮還大不少。跟隨祁連俊的幾個潑皮剛想上去幫忙,就被錢明榮他們?nèi)挛宄诺?。對于這種娛樂性極強地休閑活動張平安樂此不疲,打了不到一刻時辰,愛看熱鬧的百姓瞬間從十字大街向這個僻靜地巷子涌來。
看熱鬧的百姓越來越多,張平安丟下被打得半死的祁連俊,跑入店鋪賣起了栗子。他一邊包栗子一邊叫賣:“新鮮出爐的糖炒栗子,張大帥親自品嘗過,一個銀幣一斤!”
張平安的叫賣直接把曹宇山嚇傻,他賣的栗子十文一斤,這個幫他出氣的軍漢瞎賣能有買賣嗎。果然,看熱鬧的百姓把店鋪圍得水泄不通,卻沒有一個人當(dāng)傻子,買一個銀幣一斤的栗子。吆喝了半天沒人來買,張平安感到很沒面子。不經(jīng)意間,張平安看到了破奴軍兩個滾刀肉帶著一家老小也在看熱鬧,怪不得剛才聽到熟悉地交談聲,原來是這兩個滾刀肉帶著家小在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