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國政給杜啟山按的罪名不小,杜啟山一個應(yīng)對失誤就將毀掉他的整個前程。為此,杜啟山那張國字臉開始出現(xiàn)痙攣,面對曲國政咄咄逼人的威脅,杜啟山不得不選擇拖延。只見杜啟山對曲國政拱手施禮道:“曲都統(tǒng)稍安勿躁,請給兄弟三天時間,我一定派信差將破奴軍勤王的奏折送入京城,待朝廷一有回復(fù)兄弟一定給曲都統(tǒng)一個滿意的答復(fù)!”
眼看著杜啟山裝傻充愣還想拖延時間,曲國政從懷里掏出五個金幣隨手丟在杜啟山腳下道:“前些時日我破奴軍陳副帥派人給你送來一萬金幣,作為守關(guān)官兵們的辛苦錢,杜總兵當(dāng)時沒有答應(yīng)。第二次陳副帥派人送來二萬金幣,你依舊不答應(yīng)??吹竭@些金幣了嗎?這是我破奴侯給你的茶水錢,他來信的原話是這樣說的:昌平總兵杜啟山就是一條永遠也喂不飽的賤狗!你給他吃山珍海味他能吃出屁個滋味,對于狗只配吃屎!這些金幣他杜啟山要是能撿起來則罷,要是杜啟山不撿滅他全家九族!”
直到杜啟山聽到破奴侯的怒罵,才后悔為何不早些收了陳掙送來的金子。即便是放破奴軍入關(guān)后被朝廷追責(zé),至少還有錢上下打點換個地方做官,現(xiàn)在激怒了破奴侯那個做人沒底線的惡人,他一家都沒有好日子過了。不過曲國政所太過打臉,杜啟山心里很是不爽,他做了最后的反抗。
“曲都統(tǒng),破奴侯無視朝廷法度,我居庸關(guān)守軍三萬,破奴軍想要毀關(guān)進入直隸,也得看看我守軍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
杜啟山的回答看似堅決,他要是不提守軍這碼事曲國政還真得回去準(zhǔn)備打仗了,關(guān)鍵是杜啟山話語中暴露了他的軟弱。在大明誰都知道居庸關(guān)雖然險要,但朝廷照樣拖欠守軍餉銀數(shù)年,守城官軍上下早就對此極度不滿。明軍能打仗的也就是將領(lǐng)們的家丁,可杜啟山這里油水不多,破奴軍運輸物資嫌居庸關(guān)這條官道崎嶇難行,也多走沿河口所官道。杜啟山這里就不是破奴軍重點收買的對象,要不然也不會出這檔幺蛾子。杜啟山在話語中還給曲國政挖了個坑,太祖時大將藍玉曾經(jīng)敢過毀關(guān)的傻事,其結(jié)果被太祖抄家滅族。
“行??!杜總兵能耐不小,給臉不要臉就別怪我破奴侯不客氣了!傳破奴侯令,居庸關(guān)守軍要是阻攔我勤王大軍救援京師,即可視為建奴同黨誅滅,要是戰(zhàn)后朝廷怪罪下來破奴侯一人承擔(dān)全部罪責(zé)!破奴侯還有一個命令,賊寇杜啟山敢下令抵抗破奴軍,破奴侯將拿出黃金二萬兩買杜啟山全家人頭,破奴城宣慰使司駐京衙門和破奴城宣慰使司駐應(yīng)天府衙門見頭即付絕不拖欠!”
要說曲國政前面的威脅還給了杜啟山臉面的話,后面血淋淋的命令把杜啟山逼入了絕境。二萬兩黃金在大明能換到二十多萬兩白銀,這么多銀錢足夠買下杜啟山全家九族人頭。杜啟山此刻癱軟在座椅中好半天沒有反應(yīng),不過他也很光棍,杜啟山徹底想明白其中利弊和沒說一句話,他慢慢從座椅中起身蹲在地上撿拾曲國政丟在地上的金幣。其中有一個金幣滾入書箱底部,杜啟山趴在地上艱難地掏出了最后一塊金幣,杜啟山用實際行動給出了最終答案。
眼見杜啟山服軟,曲國政從懷里掏出一疊金票,看了一眼面色灰白的杜啟山然后把金票遞了過去道:“這里是二萬兩黃金的金票,足夠你把朝廷的水?dāng)嚋?。我破奴侯覺不會讓幫我破奴軍的人吃虧!”
與昌平總兵杜啟山會商的曲國政采用威逼利誘之策,成功說服杜啟山下令打開城門,放破奴軍主力大軍入關(guān)勤王。在居庸關(guān)憋了多日的破奴軍,一入關(guān)后李晨部與許鎮(zhèn)部就直插順義,而陳掙所帶的破奴軍主力則全力向大明京城疾馳。破奴軍要把這幾天損失的時間盡快追回來,要是不能抓住建奴主力大軍,張大帥一年多的謀劃就會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