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頭峻一郎點齊縣城里的二個中隊小鬼子和皇協(xié)軍守備團的六百多個偽軍,再加上幾支漢奸特務(wù)等人馬,也湊成了一千多人的隊伍,因而就沒有通知觀鳳和來源兩個據(jù)點的小鬼子,這樣一來,他對來源鎮(zhèn)據(jù)點被滅的情況也就一無所知。
騎在東洋大馬上,渚頭峻一郎少佐又像是回到當年最風光時的情景了,走在山野的大路上,看著太行山這奇特的風光,他此時像是忘卻了一切煩惱,正在和佐川太郎談笑風生,快活得笑意十足。
“等戰(zhàn)爭結(jié)束了,我就要在這兒建個山莊,在這兒養(yǎng)老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变绢^峻一郎笑著對佐川太郎說道。
“這個地方風景不錯,可惜就是太窮了,物資貧乏,根本無法享受到我們家鄉(xiāng)的美滿生活,我還是準備回國去居住。只是,在這兒修建個一農(nóng)場吧,雇幾個支那人管理,在秋季來住一段時間倒是不錯的,帶上家人和朋友一起來享受勝利的果實。弄些野味,悠閑地喝著清酒也是挺不錯的。哈哈……”佐川太郎也被渚頭峻一郎的濃烈興趣所感染了,狂妄地說笑著。
“那就讓我們共同為這美好的前景努力戰(zhàn)斗吧!哈哈……”渚頭峻一郎并沒有因佐川太郎的不同看法所掃興,反而覺得這個幻想更加的豐富而忘形得意地咐合著肆意大笑起來。
由于他們騎馬在前面跑著,這讓后面跟著步行的皇協(xié)軍就拉下了一段很大的距離了。于是,負責聯(lián)絡(luò)的參謀開著邊三輪追上他們,小心翼翼地報告:“報告少佐閣下,由于皇軍勇士們的行軍速度迅速,支那人的皇協(xié)軍已經(jīng)跟不上了。我們是否要等下他們,再一起趕路?”
“納尼,我們這是走到哪了?”渚頭峻一郎這會心情大好,并沒有像平時一樣開口就罵那些皇協(xié)軍,而是問自己走到哪了。
“我們已經(jīng)走到這了?!弊舸ㄌ勺屪约旱那趧?wù)兵拿出隨身帶的地圖,看了一會后,便指著一個地方說道。
“都過了渚潭山了?哈哈……這速度也算神速了,難怪那些支那士兵跟不上了?!边@老鬼子也不想想,自己是騎馬,人家那是靠兩條腿趕路的。
“他娘的!這是忙著去投胎嗎?這日本人也太不將我們當人看了吧?我們兩條腿怎能跟他們四條腿比呢!”一個已經(jīng)走不動的皇協(xié)軍士兵望著已經(jīng)走遠了的小鬼子隊伍罵了起來。
“你小子就少說幾句吧?這話被他們聽到,不死也得讓你脫層皮了。”有好心的同伙小聲地警告他。
“唉!這日子真沒法過了,這邊要受他們的氣,拿咱們當炮灰不說,動輒不是打就是罵,哪兒將我們當人看?而老百姓那兒,除了白眼還是白眼,也拿咱們當畜牲看。這兵,真不是人當?shù)模 ?
“他娘的,賈歪嘴!你小子又皮癢癢了不是?又在這渙散軍心,真?zhèn)€是不想活了吧?”這時,一個歪戴著軍帽,嘴上叼著一支紙煙的軍官,騎著馬趕到了這群正在議論的士兵身旁,嘴上罵著,手上的馬鞭也舉了起來,想打那個發(fā)著牢騷,被叫作“賈歪嘴”的老兵痞。
“營長,您就積點德吧,這仗還沒打起來呢,這就要打人了?”人群中,也不知誰這么說了一句。
那個軍官一聽到這明顯是帶著威脅的話,他心里惱怒卻將手上的鞭子放下來了,這個賈歪嘴平時雖說痞,但為人卻很講義氣,在這支皇協(xié)軍里很有人緣,自己如果真為這事打了他,等上了戰(zhàn)場難保沒人朝自己打黑槍啊。
“他娘的。都打起精神來趕路,你們再那樣像娘們趕集似的說笑趕路,到時太君回頭怪罪下來,就別怪我沒有警告你們了!”說完,這營長就催馬跑到前面去驅(qū)趕別的士兵了。
“聽說這營長和一個叫‘水蜜桃’的女人搞到一塊去了,這女人的男人是維持會里的一個什么副會長?!?
“維護會的?不是說那兒的會長,都是日本人的大紅人嗎?營長就不怕惹惱了她的男人丟了老命!”
“唉,那男人好像是叫秦什么?哦,記起來了,叫秦仁順的,是范家堡的人。聽一位兄弟說,這小子忒不是個東西,頭次見面就獻了老婆,還認了與自己一樣年齡的日本人當干爹,才進城弄了個維持會副會長。后來,因為八路為被屠殺幾十口范家堡的人報仇,專門伏擊了這個叫中村次郎的小隊長,滅了整個小隊六十八名,害得一百二十三名皇協(xié)軍兄弟陪了葬。而起因就是這個秦仁順的緣故,真不是個東西!”
“我的媽呀!這土八路真有這么利害?最好我們這次不要真碰上就好了。”
“其實也沒什么,這八路軍講政策,只要你的槍口抬高些,不對準他們開槍,他們也不會拿你怎樣。兩次攻進縣城時,我們弟兄們有好幾個都經(jīng)歷過的,其實他們是提中國人不打中國人,如果你要作孽,那就別怨別人狠了?!币粋€老兵油子,深有感觸的說起自己的經(jīng)歷,表示你別作孽,八路軍是不會對你怎樣的。
“這事我也聽說過,說有許多兄弟當時就投奔了八路了,是不是真的?”有個兵痞問道。
“沒錯。也許我們還會遇到他們呢?”那個老兵回應(yīng)道,“如果不是家人都在城里,當初我也許……嘿嘿……”
“真是這樣就好了。我們這不也是沒活路了嗎?誰愿意披著這一身狗皮呢!”有人感慨道。
“宿營了,宿營了……”突然有個騎兵傳令地喊叫道。
“這荒山野嶺的,夜里睡哪里呢?”
“還有說嗎,露宿唄?!?
“這不是要凍死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