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上來的,還能‘怎么來’的?”嚴凱一聽王虎對自己到來很意外的樣子,就不由的有些惱火起來,“你王大營長是不是覺得自己打了個大勝仗,就覺得很了不起了?如果我和應急小分隊的弟兄是山下的小鬼子,你們一營就被連鍋端了!”
王虎確實是在奇怪嚴凱的到來,卻沒有人來提前報告。這下被嚴凱一頓批評,不由的羞愧得臉紅了起來,怯怯地低頭不敢望向嚴凱,也不敢吭聲。
“行了。你們都先坐下吧。”嚴凱看到王虎他們幾個已經(jīng)認錯了,便放緩了語氣讓他們坐下來說話。
其實,嚴凱這也不是真正的生氣,只是想借此敲打敲打一下他們驕慢輕敵的思想意識。
“下面的小鬼子是一個完整的正規(guī)大隊,有七百多人,并不是像你們想象的那么容易對付。所以,王虎營長的慎重是正確的?!眹绖P這是胡蘿卜加大棒,前面毫不留情地狠批了王虎一通,這會卻又給予充分的肯定。
“剛才,你們都在問啥辦。我看,還是回去讓全營的弟兄們好好的睡一覺。然后,在下半夜組織一次夜襲。上半夜的事就交給應急小分隊。總之,就是不能讓山下的小鬼子睡好覺,使他們明天沒有精神來攻打牛欄山寨。”
嚴凱講到這兒就停頓下來了,而王虎和幾個連長還在緊巴巴地等著他往下說。
“你們沒聽清楚我的話嗎?還呆在這干啥啊!”嚴凱當然明白他們想知道明天白天的任務,可是嚴凱這時也沒有一個具體的計劃,只能催促他們都回去睡覺。
被嚴凱這個逐客令一下,這些干部們一個個便訕訕地離開議事大廳了。
“老團長。您和應急小分隊的弟兄們還沒吃晚飯吧?俺就就安排伙房做飯。”見連長們都走了后,王虎這才想起嚴凱還餓著肚皮呢。
“做飯的事,讓通訊員去通知一下就行了,還得勞你這位大營長親自跑一趟嗎?”嚴凱立即就叫住正要出去的王虎。
“對不起!老團長,都是俺大意了。在警戒安排上忽略了,正像您批評的那樣。如果真出了事,俺王虎真的成了罪人了!”王虎誤以為嚴凱還在為剛才的事氣沒消,便老老實實地向嚴凱檢討道。
“是不是我剛才批評的過火了?這事,我也只是想批評的嚴厲一些,給你們提個醒。尤其是在打了勝仗之后,更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墒牵覄偛怕牭侥銈冇懻摰脑?,完全是不將小鬼子放在眼里的意思。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離開失敗就不遠了。王虎啊,我們必須要清醒認識到,目前的小鬼子其實要比我們強大的太多!”
嚴凱看到王虎已經(jīng)真正地認識到自己錯在哪里了,便語重心長地難得這么耐心說了一席話。
“俺知道了!”王虎終于正視地看著嚴凱,重重地點了點。
“那你們兩個也先去睡一下吧。從下半夜開始,就有得忙了。我也得想想些還不明白的事,你們就不用在這陪我了?!眹绖P看到已經(jīng)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后,便勸王虎和教導員先去睡覺。
而嚴凱也確實是要想清楚明天白天可能發(fā)生的情況,自己應該怎樣應變的對策方案。
“哥。我們就出發(fā)了。您還有什么要交待的嗎?”秦子卿現(xiàn)在也成熟多了,和嚴凱說話也不再是那么鋒芒畢露的。
“快滾吧。老——我今晚還真沒空陪你們玩呢?!眹绖P那里會不知道,這小子是想拒絕自己參戰(zhàn),變著法子說話罷了。
“嘻嘻……我這就滾,就滾!”而秦子卿知道自己目的達到了,立即就笑嬉嬉的跑了。
究竟秦子卿他們應急小分隊是怎樣騷擾石田大隊的,嚴凱也真沒有過問,只是整個上半夜山腳下的小鬼子宿營地里槍聲爆炸聲響個不停。在山寨大廳里思考問題的嚴凱,都能隱約的聽到。
“老團長。您還沒有睡?”嚴凱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了,卻被王虎的問話從遐想中驚醒了過來。
“都準備好了吧?下去后,先和秦子卿兩個取得聯(lián)系,讓他們介紹一下情況,具體什么干,你們也是有經(jīng)驗的了,我就不多說。”嚴凱知道王虎是來向自己請示的,但他覺得不應該多干預王虎他們的行動,便先主動地做了表態(tài)。
“那俺走了?!蓖趸⒁猜犆靼琢藝绖P的話,也不再糾結,轉身就離開。
望著王虎離開的背影,嚴凱贊賞地點點頭,然后就覺得睡意襲來,便往身旁不遠的一張簡易床走去。
嚴凱覺得一切都安排好,便愜意地放心的很快入睡了。
“報告大隊長閣下,土八路的都逃跑了!”一位小鬼子參謀前來報告道。
“八格!”被折騰一夜沒睡的石田,只是氣憤在大罵了一聲,就說不出其他的話來了。
這也難怪他。從上半夜開始,這狡猾的土八路就無處不在般,不間斷地向自己的營地進行襲擊騷擾,由于自己已經(jīng)有了防備,在夜襲中,各中隊倒也堅守自己的命令,沒有輕易離開各自的陣地,傷亡倒不是很大,也就死傷不到一百人。
可是,這土八路也不知哪來那么多精力,直接折騰到天亮了才退去,自己這邊的官兵卻都成了熊貓眼了。你能讓石田中佐大人一夜沒睡不上火嗎?
“讓各單位清點一下情況,吃過早飯后休息一下,再準備進攻山寨吧。”石田盡力壓制著自己胸中的怒火,朝這位前來報告的參謀交待了一句,就急忙往行軍床上一躺,準備抓緊時間好好地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