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俊不可思議的看著如殺神降臨一般的庚子,隨后更多的青弋軍騎兵殺了進來,他們紛紛下馬排成嚴(yán)密的陣型,火銃口朝著外面,還有家丁想要拔刀,可是還沒拔出來就被一銃打爆了頭顱,紅白之物噴濺,弄得大堂上滿是污穢。
“都給老子雙手抱頭,蹲在地上,敢亂動者,殺無赦!”外面的青弋軍軍官大聲呵斥著渾身抖得如篩糠一般,聚集在一起的蘇州府人馬。他們已經(jīng)被打死打傷了十幾人,剩下的人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蛘哒f訓(xùn)練有素尸山血海中走出來的青弋軍強大的威懾力震懾住了這些平時也就能欺負(fù)欺負(fù)老百姓,根本沒上過戰(zhàn)場的衛(wèi)所兵。這些人只損失了一小部分人,就完全失去了抵抗力。聽見了青弋軍軍官的呵斥,也搞不清楚這些軍爺是何方神圣,只能依聽令,一個個乖乖的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大堂里的三十名弓箭手動也不敢動,一個人因為害怕,嘣的一聲松開了弓弦,箭支飛速射出,劉毅啪的一聲用折扇將格飛了射過來的箭支。庚子左手拔出手銃,砰的一聲將那個失手射出箭支的家丁爆頭,那人半個天靈蓋都被掀飛,直挺挺的倒下了。
龔俊這才意識到這些人真的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他剛要亮明自己的身份,喝止這些人??匆娚磉叺募叶K死,立刻將到了嘴邊的話收了回去。龔少凡在一邊更是嚇得屁滾尿流,他這時候好像有些明白,自己恐怕是踢到鐵板上去了。
龔俊整整衣冠,收斂起剛才準(zhǔn)備發(fā)怒的樣子。因為他看清楚了,來的人身份應(yīng)該是官兵,至少他們都是大明軍人的打扮,只不過裝備無比精良,跟一般的大明軍人不同罷了。既然是軍人那就好說,雖然他暫時弄不清對方的來意和身份,但是在一個體系里面,應(yīng)該能追根溯源。難不成這外鄉(xiāng)人還能有軍方的背景,但不管怎么樣,鎮(zhèn)海衛(wèi)是程勇掌管,這里不管是哪支軍隊都不可能脫離程勇掌管的范圍。
龔俊拱手對庚子道:“本官是蘇州知府龔俊,不知這位將軍是哪一部人馬?闖我蘇州府衙所為何事?”他本以為說明自己的身份,再客氣一些,這些大頭兵終究會有所反應(yīng),也許他們和軍隊之間產(chǎn)生了什么誤會。但這些人怎么看都不是程勇的人馬,自己跟程勇的關(guān)系匪淺,什么時候他有這么精銳的馬隊了,就前些日子還看到過他的家丁,也就比正兵營好那么一點點,但不過就是穿了一身棉甲,缽胄盔都不齊全,怎么可能像這支兵馬一般全身鐵甲。哪知道他說完了之后,庚子理都沒理他,進來的士兵也都沒有理他,庚子翻身下馬抱拳道:“參見指揮使大人,大人受驚,末將死罪!”身后士兵舉銃的動作不變,也是齊齊喝道:“參見指揮使大人!參見指揮使大人!”
龔俊驚出了一聲冷汗?指揮使大人,什么指揮使大人,哪來的指揮使大人?他腦中電光火石之間立刻閃現(xiàn)出一個難以置信的甚至是有些天方夜談的想法。莫非?
劉毅搖了搖頭,方才自己也是沖動了,這龔俊父子雖然該殺,可是畢竟蘇州府是鎮(zhèn)海衛(wèi)的地盤,自己在程勇的地盤上處置他的人恐怕有越俎代庖的嫌疑,這些事情是鎮(zhèn)海衛(wèi)的內(nèi)務(wù),且龔俊是文官,只有戰(zhàn)時才完全受到程勇節(jié)制,現(xiàn)在還是軍政分開的狀態(tài),劉毅就算要處置龔俊也必須上報南直隸六部,不能擅自決斷,畢竟知府已經(jīng)是五品,五品以上的官員是由六部任免。不過劉毅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他倒是可以先控制住局面,然后通知程勇前來解決,另外龔俊的侄子剛才已經(jīng)和盤托出,自己只要控制住他不愁拿不到龔俊貪贓枉法的證據(jù),只要自己趁程勇來之前,先把龔俊的罪名坐實,然后毀掉他跟程勇往來的證據(jù),再加上一些砝碼安撫程勇,這個事情應(yīng)該是能妥善解決的,也算是為民除害,給將來青弋軍向出??诜较驍U展也掃平了一個障礙,最重要的是,他的心中又想起了葉小鸞甜甜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