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延儒這個蠢貨竟然想不到崇禎的意思,還以為叫曹化淳來是要借東廠的手殺人,然后將屎盆子扣在東廠的頭上,東廠反正本來就是宦官的地盤,就算出了差錯,世人也會覺得是宦官陷害忠臣,再跟魏忠賢時期聯(lián)系一下,皇帝就撇清責(zé)任了。真是蠢,要是魏忠賢或是換一個人干東廠廠督,也許崇禎是這個目的,但是曹化淳是什么人,那跟王承恩沒什么區(qū)別,甚至論資歷和年歲,曹化淳資格還要老一些,比起他們這些個閣老,曹化淳和王承恩對崇禎來說才是自己人。
果然,周延儒在那里信口開河,說什么孫承宗和新軍圖謀不軌,立即抓捕云云的時候,崇禎的臉色剎那間變得極其難看,周延儒真是老了,不堪用了,三番幾次的會錯自己的意思,這么比起來還是溫體仁看著順眼一些,很有遠(yuǎn)見,提的意見也是中規(guī)中矩,首輔嘛,就應(yīng)該中庸一點(diǎn),不要像周延儒一樣,為了扳倒孫承宗真是什么話都敢往外說。有沒有考慮過更長遠(yuǎn)的事情,新軍真是讓崇禎又愛又恨,能打不錯,可是不怎么聽話。比起能打,好像聽話更重要。
“周愛卿,夠了!”崇禎中氣十足的喝止道。周延儒的話戛然而止,難道自己說錯了?他望了望身邊溫體仁那張似笑非笑的臉,猛然明白了過來,溫體仁這個混蛋,竟然當(dāng)著圣上的面給自己下套,自己真實(shí)愚蠢,曹化淳,曹化淳,東廠廠督是曹化淳,圣上怎么會害曹化淳,自己這么說豈不是把曹化淳也給得罪了。
王承恩聽到現(xiàn)在才算明白過來,主要是他這個秉筆太監(jiān)跟魏忠賢的秉筆太監(jiān)不是一個概念,那可是能代替皇帝批閱奏折的主,而自己就是個跑腿的,崇禎什么事情都是親力親為,所以很多事情王承恩并不了解,而對于政務(wù)的不了解就造成了王承恩眼光的局限性,比如在看到余大成的奏折之后,眼見的新軍打勝仗這是一件好事,既然是好事,解決了圣上和朝廷的問題,也讓百姓高興,可是為什么圣上確實(shí)滿臉的愁容呢?他沒有想到的是劉毅區(qū)區(qū)一個參將竟然下轄這么多兵馬,且都是強(qiáng)軍,而且有過抗命的經(jīng)歷,這次又沒有奉調(diào),那個上位者能容忍這樣的人存在。只不過現(xiàn)在他區(qū)區(qū)一個參將,還不能成為巨大的威脅罷了。可是王承恩無法插嘴,這種事情他只能帶著耳朵,不能帶著嘴巴。
周延儒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自己聰明一世,竟然幾次被溫體仁這個小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真是欺人太甚,他正要想辦法挽救局面。只聽見一聲怒喝在耳邊響起,“首輔大人,你意欲何為?千萬將士在山東平賊,這叫圖謀不軌?孫閣老和盧建斗,劉子明等人正在遼東與奴賊血戰(zhàn),你說這叫圖謀不軌?督師若是不建議大力發(fā)展新軍,大明何來的幾次勝利?次輔大人尚且知道此次不過是違制,既是違制,處罰便是,可是首輔大人卻上升到什么叛亂的高度,難道在首輔大人眼里,東江軍不是叛賊,平定東江軍的人是叛賊嗎?”說話的正是禮部尚書徐光啟,正直的徐尚書已經(jīng)聽不下去周延儒在這里顛倒黑白,忍不住出反駁。
周延儒氣不打一處來,這個老小子也敢騎到自己頭上,當(dāng)了個禮部尚書還給你臉了是吧?!靶旃鈫ⅲ銋^(qū)區(qū)一個禮部尚書,詰問當(dāng)朝首輔,你成何體統(tǒng)!”周延儒氣急敗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