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廷棟正要開口反駁,一邊的溫體仁發(fā)話了,“咳咳,呵呵,徐閣老莫急,本官倒是覺得梁尚書說的雖然偏激,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當然,若是按照梁尚書所說完全不封可能也不好,不過我們應當這樣想,將這次的誥命當成是一次警告,而不是封賞,畢竟對一名違抗皇命的將領(lǐng),封賞確實不太妥當,本官會建議圣上,降三個檔次封誥命,正二品的散官,給他妻子一個五品誥命足矣,也好讓劉毅知道自己凡事都要收斂一些,不要囂張跋扈,新軍是朝廷的新軍,沒有朝廷的支持他劉毅什么也不是?!?
徐光啟急道:“次輔!”徐光啟直接稱呼了溫體仁的官位,溫體仁面色不虞的哼了一聲,“怎么,徐閣老難道連我的意見也要反駁嗎?”徐光啟硬著頭皮道:“不是反駁,而是次輔大人所說確實有偏頗之處,劉毅乃是立下大功的大功臣,沒有他和新軍,說不定建虜北虜已經(jīng)殺進關(guān)內(nèi)了,難道我們要重復己巳之變的場面嗎?當然,次輔所說下官并沒有完全否定,但是次輔要知道,這誥命不僅僅是頒給劉毅一個人的,而是全體新軍將士的榮耀,如果不能做到盡善盡美,會寒了天下忠勇將士的心啊?!?
“哼,什么寒了天下忠勇將士的心,他劉毅算得上忠勇將士?梁尚書剛才說的對,朝廷給了他一個漕運協(xié)同的位置,那是孫承宗給他爭取到的,本來應當是什么官都不封,朝廷已經(jīng)對他仁至義盡了,可是他呢,不知收斂,當上了漕運協(xié)同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在地方上是興風作浪,徐閣老,你可別忘了,劉毅在圣上心里可是劣跡斑斑啊?!睖伢w仁不冷不熱的說道。
“好了,都不要爭了,圣心**,我們對于這種事情只有建議權(quán),當今圣上是一個有主見的皇帝,我們?nèi)鐚嵣蠄蠹纯?,若是圣上問咱們的意見咱們再回答,如果圣上不問,諸位也不要節(jié)外生枝,該怎么做就怎么做。”發(fā)話的是周延儒,看見溫體仁和梁廷棟在那里一唱一和的,周延儒心里是氣不打一處來,這次他出頭也不是為了劉毅,而是看見溫體仁在那里搶著發(fā)心里就不爽,溫體仁最近是愈發(fā)的囂張了,總是騎在自己的頭上,自從上次溫體仁給自己挖坑之后,自己在圣上心中的地位是一落千丈,溫體仁已經(jīng)有了取代自己的跡象,不管怎么樣自己也不能讓他得逞,就算是自己下臺了,也不能讓溫體仁上臺。所以溫體仁話音剛落,周延儒就起身拍板了,要求徐光啟直接上報,看看圣上是什么態(tài)度。如果圣上問起,就說內(nèi)閣還沒有達成一致意見。
養(yǎng)心殿,周延儒力排眾議之后,徐光啟便立刻將奏折給送入宮中,可以說這件事情是崇禎近期以來遇到的最重大的事情,目前遼東局勢在傅宗龍和盧象升的共同主持下已經(jīng)漸漸穩(wěn)定下來,現(xiàn)在崇禎已經(jīng)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內(nèi)部,最近西北那邊鬧騰的厲害,楊鶴和洪承疇等人那是每隔幾天就會有折子遞上來,要求增兵,要求朝廷調(diào)集周邊幾個布政使司的兵力給他們增援,現(xiàn)在的流賊非常狡猾,他們往往在山區(qū)駐扎,官兵因為地形的原因,經(jīng)常是有去無回,等到官兵一退,他們又出來繼續(xù)作亂,洪承疇能力是不錯,可是也只能保住陜地而已,流賊在甘肅,寧夏一帶興風作浪,寧夏的官兵殺過去他們就去甘肅,甘肅的殺過去他們又去寧夏,而陜西的衛(wèi)所兵也不禁打,洪承疇麾下精兵不過一兩萬,步卒居多,往往只能擊敗不能殲滅,而流賊越打越多,現(xiàn)在晉地也出現(xiàn)了大量的流賊。各地流賊以一個叫高迎祥的人麾下兵馬最多,此人自稱闖王,麾下三十六營竟然能糾集起二十多萬人馬,關(guān)鍵他們還不是統(tǒng)一作戰(zhàn),三十六營營將皆是能獨立作戰(zhàn)的好漢,三十六營分開活動,搞得兵力本就不多的官兵疲于奔命,摁下葫蘆起了瓢,焦頭爛額。就在崇禎為這個事情煩惱的時候,沒想到徐光啟竟然遞上了一封跟此事風馬牛不相及的折子,劉毅要大婚?這可把崇禎的注意力一下子吸引了過來,要知道,劉毅的新軍雖然在遼東大戰(zhàn)中損失不少,可是依然不妨礙他的兵馬是大明最強部隊。他大婚,那可是一件大事情,而徐光啟的折子是為劉毅的新婚妻子請封誥命,這讓崇禎有些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