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你看看,最新戰(zhàn)報,廬州城被流賊打下來了。”太平府軍部衙門,劉毅拿著最新的鴿信遞給成康道。成康接過鴿信看了看,面色不變道:“如果站在大明的角度,廬州被攻下著實不是什么好事,這么多官兵和將領戰(zhàn)死不算,連帶著百姓也遭了殃,廬州城離咱們這么近,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流賊攻下,那么多百姓被流賊報復性的裹挾,其實咱們心里也不好受?!?
劉毅點點頭道:“是啊,知府吳大樸也很壯烈,城門被流賊攻破之后他帶著剩下的兵力和流賊進行巷戰(zhàn),最后堅守府衙,府衙支持不住便和家人一同在府衙點火自焚,實在是英烈千古。”成康捋須道:“他們打完了,接下來要看咱們的了,張獻忠打的如此之急,擺明了就是沖著我們來的,也好,說句不該說的話,他費盡心思攻下廬州對于我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打廬州耗費了他們不少精力,不管是他們的饑兵還是老兵都參與了進攻,對于我們來說張獻忠現(xiàn)在是一支疲憊之師,若是他們馬不停蹄攻打安慶府,便正中咱們下懷,咱們以逸待勞,可以迎頭痛擊他們?!?
“那軍師以為,接下來的仗咱們應該怎么打才好。”劉毅問道。成康站起身來,走到了南直隸全圖邊對劉毅說道:“將軍不妨來看看地圖,很明顯,攻下廬州之后,若是他們繼續(xù)攻打安慶府,那么勢必先要攻下舒城,當然舒城只是個小縣城,在守軍人數(shù)和城墻防御上面都沒法跟廬州相比,根本就守不住,那么我們需要考慮的問題就是他們會選擇哪一條路線攻入安慶府。”成康放下了羽扇,撿起地圖邊的木棒指著圖上的標注點說道:“拿下舒城,渡過杭埠河,最近的只有兩道關隘,一座是北峽山的北峽關,另一座就是接近三角山的廬鎮(zhèn)關?!?
劉毅湊近地圖看了看,其實南直隸全圖劉毅也已經(jīng)看了很多遍,對于南直隸的關隘還是非常熟悉的,成康的講解都是劉毅已經(jīng)知道的知識,貌似沒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劉毅下意識的接話道:“軍師的意思是張獻忠一定會選擇北峽關或者廬鎮(zhèn)關其中一道關卡進行攻打?”
成康搖搖頭道:“非也,如果我是張獻忠,一定會兩路攻擊,只不過一路為主一路為輔罷了?!眲⒁阌行┎唤獾目粗煽担绻莿⒁泐I兵肯定會集中優(yōu)勢兵力猛攻一座關卡,怎么會分兵攻打呢?成康看出了劉毅的想法,“將軍,流賊兵多,且對我們了解并不深,如果是咱們自己領兵出擊,估計不會分兵,但是張獻忠領兵我也算看出來了,他不怎么喜歡軍事冒險,從他作戰(zhàn)的風格來看,總是在步步為營。一個城一個城的打,或者再說仔細一些,就是他喜歡戰(zhàn)略冒險,不喜歡戰(zhàn)術冒險。將軍可明白?”
劉毅忽然想到了后世在軍事學院里學習到的知識,教材上說的很清楚,最后也給了農(nóng)民軍明確的總結,他尤其記得這么一句話,李自成是一個戰(zhàn)術上的強人,確實一個戰(zhàn)略上的矮子,沒錯,從對付明軍的各種戰(zhàn)術來看,農(nóng)民軍能從前期的一盤散沙打到后來的越打越強,明軍屢次圍剿都以失敗告終,甚至李自成只剩下十八個人還能翻盤,足以證明他是一個戰(zhàn)術達人,可是從后期他連八旗軍為何物都不知道,甚至天真的以為八旗軍是跟明朝之間有糾葛跟大順之間并無聯(lián)系,這擺明了就是一個戰(zhàn)略上的弱智。那么成康分析的就沒錯,李自成和張獻忠等人同出一脈,當然是秉性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