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兵部尚書張鶴鳴向前一步出列道:“啟稟陛下,臣有本奏。”
“但講無妨。”
“臣舉薦一人可擔(dān)此大任。”
“哦?愛卿快快講來?!敝煊尚<鼻械?。
此時站在朱由校一旁的魏忠賢猛然睜開了眼,一動不動的盯著張鶴鳴,這老張今天什么情況,未得到自己的授意怎么敢擅自舉薦人選。張鶴鳴雖然在歷史上被眾人誤解成閹黨,但是其實他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他也不喜黨派之爭,只是想為大明做些事情。可是不依附于閹黨的話他什么也做不成,在此大局面下只能投靠魏忠賢。為了心中的理想不得已委身于閹黨。
但是此時此刻他必須站出來了,東南離南直隸不遠,福建兵已經(jīng)不堪用,如果鄭芝龍一鼓作氣繼續(xù)攻擊的話,恐怕浙江也是難保,過來浙江可就是南直隸了,北地戰(zhàn)事已經(jīng)糜爛,如果南地再出事的話后果不堪設(shè)想。本來他是想建議天啟帝招撫鄭芝龍,但是電光火石之間他猛地想起了一人,國事敗壞,他張鶴鳴必須站出來了,這才出列獻策。
“啟稟陛下,臣舉薦之人正是遼東督師袁,崇,煥?!彼蛔忠痪涞??!笆裁??什么?袁崇煥?”張鶴鳴語出驚人,朝堂之上一片大嘩,連魏忠賢眼中也閃過了一絲寒光。
這張鶴鳴今天吃錯藥了嗎,整個大明誰不知道袁崇煥和他九千歲不對付。袁崇煥剛剛辭官離京,張鶴鳴就要重新啟用他,這不是和他魏忠賢對著干嗎?張鶴鳴平時對自己畢恭畢敬,難道今天要反水嗎?且聽他怎么說吧。
“對,臣舉薦之人正是袁崇煥。原因有二,第一,袁崇煥前幾日辭官離京,順著京杭大運河南下,他的老家在廣東,必定要在杭州下船后乘馬車或者騎馬回到廣東。微臣久在南直隸,南邊各省衛(wèi)所軍不似北地邊軍戰(zhàn)力強悍,又是各省互不統(tǒng)屬,如果不能有一個強勢的人將他們擰成一股繩,這仗打不贏。兵貴神速,此時應(yīng)該立刻出兵趁鄭芝龍立足未穩(wěn),新兵尚未訓(xùn)練之際一鼓作氣蕩平賊寇,而此時選派大員不如直接快馬直奔杭州府傳令,讓袁崇煥就地接旨,總督南直隸,組織直隸蘇皖衛(wèi)所軍和浙兵還有福建剩余兵馬會剿鄭芝龍。
第二,南地富庶,福建緊鄰蘇杭,我大明的賦稅大部分都來自于江南,每年千萬兩白銀的遼餉不容有失,如果不能派大軍迅速撲滅鄭賊,則南地動蕩,對我大明更為不利。臣原本是想招安鄭芝龍,可是轉(zhuǎn)念一想,招安之道乃是剿撫并用,鄭芝龍新勝,正是士氣高昂春風(fēng)得意之時,此時招撫必定會提出許多苛刻的條件,必須先打痛他才能行招安之策,如果能消滅他那是更佳。”張鶴鳴一口氣將他的觀點說完。
朱由校聽完后頻頻點頭,袁崇煥剛?cè)〉脤庡\大捷,由于和大襠不和,憤而辭官,東林和清流那幫人正準(zhǔn)備站出來制造輿論攻勢呢。如果此時自己將他起復(fù),那么自己耳朵根倒是能清凈一些專心研究木工。帝王之術(shù)在于平衡之道,朝中少了大襠不行,少了袁崇煥這種能打的將領(lǐng)也不行。特別是江南是大明的錢倉糧倉,不容有失,自己也不想做那丟城失地的皇帝,確實應(yīng)該給這些反賊狠狠的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