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龍批評了小兒子一頓,接著問道:“什么不好了,說給為父聽聽。”
“剛才咱們在**的人冒死劃船過來報信,說是有袁崇煥那邊的消息?!泵徐駳獯跤醯?。一聽到有關(guān)于袁崇煥的消息,眾將包括毛文龍都是來了興趣,毛文龍心想,袁崇煥這小兔崽子,比老子還小了八歲,他媽的一天天的給我找事,袁可立個老東西都閉上嘴巴了,這又來了個袁崇煥,天天說自己不作為,他娘的,老子要是不作為,建虜恐怕早就打進(jìn)順天府了,要不是怕我毛文龍在背后捅刀子,皇太極早就發(fā)兵了。這姓袁的是不是跟老子犯沖,怎么姓袁的都跟自己不對付,前腳走了袁可立,后腳來了袁崇煥。
“進(jìn)帳說話吧?!泵凝堈姓惺郑妼⒂指匦禄氐搅舜髱ぶ?。
按照主次落座完畢,毛文龍才開口道:“承祚,你把情況說給大伙聽聽吧?!?
“父親,是這樣,咱們的人報告說,袁崇煥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從上面要到了百萬兩銀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遼東兵將的局面給穩(wěn)住了,圣上加封了他太子太保,不僅督師遼東,還分管登萊和天津軍務(wù),完全節(jié)制我們東江軍鎮(zhèn),以后袁崇煥就是父親的頂頭上司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的人打聽到,他好像從福建調(diào)來了一支水師,現(xiàn)在就停在旅順口,過段時間袁崇煥好像要視察皮島?!泵徐駞R報道。
“哈哈哈哈,這個兔崽子,竟然還把福建水師調(diào)來了,他要干嘛,他要用水師登陸我的皮島嗎?”毛文龍瞇起丹鳳眼,臉上兇相畢露,眾人每每看到這個表情,就知道自家大帥確實是動怒了。
“大帥息怒,現(xiàn)在一切都是未知,那袁崇煥調(diào)福建水師過來,不一定就是對付大帥的,咱們此時更要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就算他袁崇煥要來,那就讓他來好了?!眳⑿旆笞嘣谝慌哉f道。
“不錯,徐參將所甚是,就算是袁崇煥親自前來,咱們沒什么好怕的,他要來便來,咱們自己不能慌亂,且看他過來說些什么再做打算,而且進(jìn)入了我皮島的范圍,也由不得袁崇煥胡來。”陳繼盛接話道。
眾人點點頭,就在大帳中商討了一下對策,果然三天后,一艘報信舢板登陸皮島,帶來了袁崇煥的親筆信,信中所圣上已經(jīng)加封他太子太保,掛兵部尚書銜節(jié)制遼東,登萊,天津軍務(wù),作為新上任的毛文龍的直屬上官,久聞毛文龍治軍有方,皮島守軍牽制后金功不可沒,一是想領(lǐng)略一下強(qiáng)軍風(fēng)采,二是正好圣上賜了一些銀子和錦衣綢緞,想來勞軍,慰問一下前線辛苦作戰(zhàn)的忠勇將士,也體現(xiàn)圣上天恩浩蕩。
毛文龍看完信不住的冷笑道:“好一張伶牙利嘴,恐怕是想來探探我老毛的虛實吧,也罷,既然如此那就放馬過來吧,我毛文龍可不是嚇大的?!彪m然這么說,但是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足的,毛文龍立刻命令島上的所有兵丁和家屬整理內(nèi)務(wù),將島上的碼頭,住房營帳等等打掃干凈,迎接督師前來視察。
皮島又名平島、稷島,位于鴨綠江口東之西**灣中。島嶼并不算大,但位于遼東半島和**半島的樞紐處,位置重要,皮島的面積只有區(qū)區(qū)不到二十平方公里,但是毛文龍在皮島上屯兵一萬五千余人,算上家屬和不斷收容的難民,總?cè)藬?shù)恐怕超過了五萬,當(dāng)然毛文龍更是吃空餉的高手,他給朝廷的公文上報麾下竟然有二十萬之?dāng)?shù),袁可立斥責(zé)了他才改成十萬,袁可立還是不信派人去查才發(fā)現(xiàn)不過五萬人,毛文龍吃了多年的空餉,這也導(dǎo)致了他和袁可立的矛盾,斷人財路,殺人父母。所以后來毛文龍才會和袁可立翻臉,畢竟老袁太不上路子。
五日之后,袁崇煥如約而至,隨同袁崇煥一起來的竟然還有一支福建的水師隊伍,他們負(fù)責(zé)將袁崇煥送到皮島上,而福建水師的領(lǐng)隊正是鄭芝龍本人,鄭芝龍自從在福建被袁崇煥擊敗,然后連敲帶打歸順了朝廷之后,在袁崇煥面前那是不敢造次,所以這次袁崇煥請了圣上的旨意,一紙調(diào)令讓他帶領(lǐng)一部分福建水師前來遼東,鄭芝龍不敢怠慢,立刻點起一支人馬北上。袁崇煥自從聽了劉毅的話之后,便將這件事情一直放在心上,這么一看鄭芝龍確實有大用,至少有了水師的支援,一旦毛文龍不聽招呼就立刻用水師封鎖他的補(bǔ)給,讓他不戰(zhàn)自亂,這確實是一步好棋,這次調(diào)福建水師來也是對毛文龍起到震懾作用,如果他聽話還好,如果他不聽話的話,那就用手中的尚方寶劍取他項上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