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旗騎兵們揮舞著手中的兵器開始了沖殺,炮聲隆隆,雙方的炮兵首先進行了第一輪交戰(zhàn),百炮齊鳴,各種規(guī)格的實心炮子在空中交織,落到了各自的軍陣之中,轟!一顆炮子落在了八旗軍的明降軍炮兵當中將一門佛朗機大將軍炮打的四分五裂,旁邊的炮手慘叫著翻滾在地,每個人都被濺起的碎片傷到,一塊被打碎的大炮鑄鐵砰的一下撞在了一個炮手的胸口上,將他的肋骨打斷,整個胸腔凹陷下去,他口噴黑血倒飛出去,落地便是氣絕。金兵的一發(fā)炮子落在了保定軍的軍陣之中,當場收割了十幾條人命,軍陣出現(xiàn)一陣大亂,劉國棟拼命彈壓才穩(wěn)準陣腳,又有一發(fā)炮彈直奔祖大壽而來,祖大壽驚出了一聲冷汗,還好炮彈擦著祖大壽的身側飛了過去,但是背后幾個親兵就沒那么好運氣了,炮子穿透了數(shù)人的身體,弧線形下落的彈道又打飛了數(shù)匹戰(zhàn)馬的馬腿。
類似這樣的場景在不斷上演著,沖鋒的八旗兵也遭到了猛烈的炮火打擊,就在他們沖到離關寧軍大陣還有數(shù)百步的時候,城頭上的孫承宗下令全部開火,兩斤,三斤,五斤的炮子帶著白煙從城頭飛射而出,本來從高處往低處開炮就有重力加速度的加成,再加上孫承宗調來的都是重炮,齊射之下威力更是巨大,立刻在金兵騎海中犁出了十數(shù)道血胡同,本來金兵就排著密集的陣列,單單這一輪炮擊至少就擊斃了數(shù)百金兵。左翼四旗一片人仰馬翻,連巴牙喇和葛布什賢超哈營的戰(zhàn)士都損失了十幾個,把在陣后觀戰(zhàn)的皇太極心疼的齜牙咧嘴。
剛才出擊之前八旗諸貝勒已經(jīng)商議好,開戰(zhàn)之后由多爾袞,多鐸,豪格三人組成的尖刀部隊猛攻南面祖大壽的側翼,他們不傻,品字形大陣的**是死亡地帶,所以由尖刀部隊強行突破北陣或者南陣才是最佳選擇,緊跟著阿濟格和杜度的兩白旗立刻擴大戰(zhàn)果,以絕對優(yōu)勢兵力爭取最短時間內擊垮祖大壽的陣營,而土謝圖的八千蒙古兵攻打何可綱的北陣,不求戰(zhàn)勝只求牽制,雙方人數(shù)相當,只要能牽制住北陣讓何可綱分身乏術即可。
而代善親自領正黃旗和濟爾哈朗的正藍旗在兩邊開戰(zhàn)之后從**殺入,直撲袁崇煥,還是用兵力上的優(yōu)勢將袁崇煥的兵馬死死的釘住,然后吃掉他們,而兩紅旗負責牽制保定的兵馬,可以直接進攻,能打破自然是最好,就算打不破估計也夠保定的兵馬喝一壺了。
而侯世祿的救火隊不過三千多宣大騎兵,手下敗將而已,皇太極親領正黃旗護軍壓陣,只要侯世祿敢妄動,那么迎接他的就是正黃旗馬甲的雷霆打擊。
“殺!放箭!”多爾袞大聲呼喊著,三千尖刀部隊已經(jīng)沖破了城樓上炮火的封鎖線,取決于當時火炮的射速,即便是所謂炮火封鎖線其實也沒有那么密集,巴牙喇和葛布什賢超哈營的兵馬大約只損失了一百余人便殺到了祖大壽陣前,他們從祖大壽的右側也就是東南角的位置殺入,一個尖銳的鋒矢陣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一下子直插祖大壽圓陣的圓心,兩軍騎兵**,明軍沒料到這一波沖鋒的八旗兵竟然如此勇猛,沖在最前面的巴牙喇完全是舍生忘死的打法,他們根本就不閃避明軍林立的騎槍,而是將虎槍放平,硬生生的撞入明軍陣中,沖在最前面的巴牙喇很快就被數(shù)桿騎槍刺穿身體,但是他們竟然將自己用粗繩綁在馬上,即便已經(jīng)戰(zhàn)死,但是尸身卻不會掉落下來,而是依靠戰(zhàn)馬的巨大慣性繼續(xù)往前沖,就這樣,沖在最前面的一個巴牙喇牛錄三百人以死傷大半的代價將祖大壽的陣營從東南角直線劈開,明軍中間的兵馬一下暴露出來,“殺啊!”緊跟在后面的巴牙喇護軍瘋狂砍殺,擴大缺口,不遠處兩白旗的馬隊已經(jīng)加速沖了上來。
祖大壽沒想到金兵的第一輪沖擊竟然有如此威力,麾下八千關寧軍將士也有點蒙,本來圓陣是一種非常難突破的陣型,它不像方陣或者鋒矢陣一樣有棱有角可以找到一些突破口,圓陣從哪里看都是一樣的,每一個地方的兵力也都相等,而金兵這次完全是一力降十會的打法,就是硬生生的用人命撕開一個口子,把關寧軍南陣打了個措手不及。
王承胤失聲道:“督師,祖總兵那里被突破了,陣型要亂,末將,末將!”
“王將軍,你要干什么,你要帶兵去救嗎?那中間的大陣怎么辦,祖大壽如果連第一波攻擊都扛不住他還當什么總兵,自裁謝罪好了?!痹鐭ú粍勇暽?。
王承胤哪有袁崇煥的那份定力,早就急的滿頭大汗,“可是,督師!”“沒有什么可是,我相信祖大壽,他能頂住,不要緊張,臨戰(zhàn)不論輸贏皆不能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