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剛才接到甲喇章京的命令,讓我們出城去偵查一下錦州方向的動靜?!闭f著話,一名拔什庫走了過來,對牛錄章京說道。不是他的弟弟還能是誰?眾人心中一驚,牛錄章京抬頭問道:“你說什么?上面讓我們出城偵查錦州的動向?”這種任務(wù)的危險系數(shù)相當高,在其位謀其政,各級的軍官有不同的想法。對于這個牛錄章京來說,他下面這個牛錄就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錢,沒有這些弟兄們挺他,這個牛錄章京的位子他也坐不穩(wěn),可是在錦州的作戰(zhàn)中他的牛錄已經(jīng)承受了數(shù)十人的損失,現(xiàn)在竟然接到了命令讓他領(lǐng)兵出城偵查,這太危險了,萬一要是遇到明軍的騎兵,能回來多少人還說不定。
“就沒有商量的余地了嗎?”牛錄章京下意識的問弟弟道。話音剛落,弟弟的身后便傳來了一個渾厚的聲音。“喂!伊爾哈,你想說什么?是要拒絕碩托貝勒的命令嗎?”
聽見這個聲音,伊爾哈沒來由的一陣頭疼,說話的正是他們的甲喇章京顏扎,這個顏扎算是金兵當中少有的腦子一根筋的甲喇章京。他原來是代善的親信,因為特別忠誠,所以代善才提拔他成為甲喇章京。不過在代善看來這是忠誠,在其他人看來就是死板。代善退下去了,顏扎便將他的這份忠誠用到了他的兒子碩托身上,對碩托是聽計從,碩托怎么說他就怎么做,碩托有時候也很頭疼,這顏扎一點變通都不知道。做事一向是直來直去。但是礙于父親的面子,這個人他又不能換,真是煩心。
既然碩托自己都這么想了,就更別說顏扎的手下了,分到這個人手下,金兵將士們也是叫苦不迭。這不,今日濟爾哈朗和碩托岳托兩人商量,輪換出去哨探,今日輪到正紅旗。碩托正好覺得顏扎在這里礙眼,便打發(fā)他回去挑選自己甲喇中的幾百名勇士,以壯達領(lǐng)兵,分成數(shù)十隊,前往錦州方向哨探。顏扎立刻領(lǐng)兵回去挑選兵馬。
這不,正好看見伊爾哈等人躲在垛口處閑聊,干脆,就讓他們的牛錄出去探探路吧。伊爾哈知道顏扎這個人一根筋,跟他說情無異于對牛彈琴,在手下軍官們乞求的眼神中,伊爾哈不耐煩的說道:“都愣著干什么,起來吧,集合馬隊,我們出城?!北娙酥蓝嗾f無益,只能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去集結(jié)手下的兵馬,出城哨探。正好城外煙塵滾滾,昨日負責哨探的正藍旗兵馬回來了,流水堡的大門打開,他們一擁而入,一名甲喇章京大聲問道:“有發(fā)現(xiàn)異常嗎?”
“回章京的話,沒有!”領(lǐng)頭的牛錄章京說道。伊爾哈長吁了一口氣,幾撥人都沒發(fā)現(xiàn)動靜,看來明軍還沒有覆蓋到流水堡附近,自己今天出城行動應(yīng)該也不會遇到什么危險吧。
伊爾哈正想著,城中自己的牛錄已經(jīng)在幾個拔什庫的帶領(lǐng)下開始集結(jié)了,伊爾哈將自己的缽胄盔戴好,將系帶系緊,便匆匆的下了城。幾個拔什庫高聲稟報道:“牛錄集結(jié)完畢。”伊爾哈環(huán)顧了一下剩下的兩百多個弟兄,一揮手道:“隨我出城!”流水堡的城門再次打開,伊爾哈的牛錄魚貫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