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長安不喜歡熱鬧,又因著有孕在身,不適合湊熱鬧,便尋了假山后的亭子,領(lǐng)著徐嬤嬤和石榴坐著。
“這個(gè)位置甚好,既能看到宮宴那邊的方向,又能避開熱鬧,安安靜靜的坐一會(huì)?!毙鞁邒咝Φ?,“夫人若是想走走,咱們也可以陪著您去那邊繞一圈?!?
洛長安搖頭,“不必,這樣坐著,安安靜靜的吹會(huì)風(fēng),挺好的。”
“夫人高興就好!”徐嬤嬤松了口氣。
正說著話呢,石榴忽然就擋在了一人面前。
“你是何人?這亭子里,坐的可是宋王妃,不可驚擾?!笔癫徽J(rèn)得這位胡姬娘娘,方才一門心思都在宋墨身上,哪兒瞧見拓跋律身邊的人。
胡姬瞧著這丫頭,心里有些不悅,尤其是想起方才拓跋律的眼神,更是不高興,“怎么,這是要當(dāng)家做主了嗎?別忘了,這是皇宮,不是宋王府,如此簡單的道理,還需要我告訴你?”
“石榴,不許失禮?!甭彘L安低喝。
石榴有些委屈,怎么自家夫人總是與她不對付?
“石榴!”徐嬤嬤趕緊上前,拽了石榴一把,轉(zhuǎn)而沖著胡姬行禮,“這位貴人,小丫頭有眼不識,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計(jì)較。這亭子里坐的是宋王妃,身子不太痛快,所以不喜旁人打擾!”
這話說得,倒是有些順耳。
胡姬瞧了一眼亭子里的洛長安,不知道是天生的白,還是真的因?yàn)樯碜硬皇娣?,所以面色蒼白,但瞧著的確有些病怏怏的樣子。
“不舒服?”胡姬皺眉,“要請巫醫(yī)嗎?”
徐嬤嬤忙搖頭,“只是有點(diǎn)不舒服,所以透透氣而已?!?
“聽說,宋王妃有孕在身?”說話間,胡姬已經(jīng)拾階而上,行至亭子里。
徐嬤嬤不敢攔著,瞧著她的衣著,再瞧著她身邊的婢女,這女子不是貴女就是后妃之一,豈敢得罪?
瞧著緩步進(jìn)了亭子的胡姬,洛長安面無表情,目色平靜,若有所思的瞧著她脖頸上的寶石珠鏈,心下隱約明了,這怕是后妃吧!
狼主拓跋律的女人。
“娘娘!”洛長安起身行禮。
對著狼主,她不愿意行禮。
對著胡姬,她倒是愿意屈膝。
因?yàn)樵谀承┚壒噬?,女人比較容易計(jì)較,所以洛長安不愿在這世上落人口實(shí),于人把柄。
“你……”胡姬一怔。
莫不是在席上,瞧見了?
可當(dāng)時(shí)瞧著,這位宋王妃在宮宴上,連頭都沒抬一下呢!
“宋王妃認(rèn)得我?”胡姬笑問。
洛長安搖搖頭,“我只是認(rèn)得你脖子上這串寶石珠鏈,上好的紅寶石,乃是極品,若不是帝王寵妃,怕是不敢戴在身上吧?”
聞,胡姬心下一驚,下意識的伸手撫上脖頸處的項(xiàng)鏈,眉心微微擰起。
瞧著這女人柔弱無比,還以為是個(gè)不中用的,沒想到,眼睛這般毒辣,一眼就把她看穿了?可見宋墨選了她,并不只是因?yàn)樗@副好皮囊,想來也是個(gè)能藏拙的厲害角色。
“宋王妃好眼力。”胡姬笑盈盈的望著她,“坐吧!”
洛長安頷首,默不作聲的坐下。
瞧著眼前這宋王妃,不不語,安之若素的樣子,胡姬一時(shí)間竟還真的忘了詞,不知該如何語。
這宋王妃竟有這般能力,不管往哪兒一坐,便讓人有種歲月靜好之美,不舍得開口打破這份美好與寧靜。
胡姬心里微沉,這要是真的進(jìn)了宮,那還得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