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寧則是和琴娘一起去了書房,彼時夏千帆也十分焦急。
依琴娘的意思,是想讓夏千帆看看能不能找一些說得上話的人,當(dāng)務(wù)之急是想把王夫人從內(nèi)獄里頭撈出來,畢竟那地方可不是人待的。
便是錚錚漢子進去了也受不住,更何況王夫人一個婦道人家?,F(xiàn)在雖說暫時不會用刑,但那樣潮濕的地方待久了只怕也會有一些后遺癥。
琴娘一聽這么嚴重,登時三魂就丟了七魄,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只想著快些讓夏千帆寫信給同僚去,把王夫人撈出來才好。
夏千帆本人也是這個想法。
“爹爹,依我看,這事情你還是不要摻和進去來的好?!?
夏清寧一番話,制止了還在給同僚寫信的夏千帆。
夏千帆停下筆,有些不解地看向夏清寧。
明明清寧心中對王夫人也是多有心憂,怎生現(xiàn)在卻要制止自己?
夏清寧道:“如今朝廷局勢動蕩,朝中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說不準今日這封信一送出去,就莫名其妙地站了隊?!?
“再者說,這世上最難還的就是人情,尤其是亂世的人情。今日人家?guī)兔Π淹醴蛉藦膬?nèi)獄里面撈了出來,明日爹爹你又打算替那人做什么呢?”
夏千帆一聽,倒也是這個道理,怪他思慮不周了。
“只是,我們也不可能就這樣置身事外了吧?”
琴娘也是一臉焦急地看向夏清寧,她相信清寧不會如此絕情,想來應(yīng)當(dāng)是有了別的法子。
果不其然,夏清寧搖了搖頭,否認了這個想法。
“于情于理我們都不可能坐視不理,為今之計只有將梭織機的事情上報給皇上,只是或許會影響到日后繡坊的競爭力?!?
“畢竟,好一點的結(jié)果便是,這東西在宮中用,壞一點的結(jié)果就是要么滿大街都可以用,要么皇宮里頭便傳來禁令,誰也不許用。”
眼前的情況的確不容樂觀,這幾種可能都讓人笑不出來。
但,已經(jīng)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夏千帆想明白了個中利益之后,肯定了夏清寧的想法。
“就按照你說的去做就是?!?
夏清寧緊接著看向了琴娘,畢竟繡坊嚴格意義上是琴娘的產(chǎn)業(yè)而非夏千帆。
琴娘含著淚,點頭點的倒是干脆。
“這些身外物到底是比不上人性命的,錢沒了可以再賺,人沒了可就是真的沒了?!?
……
再一次坐上進宮的轎子,夏清寧只覺得有些疲憊,卻還要強打起精神,想著一會兒如何應(yīng)付皇帝。
來到御書房的時候,韓五德見到夏清寧也有些驚訝,心道這如意郡主前腳才剛出去怎么后腳又回來了。
不過,這些不是他一個閹人該管的事情。
畢竟夏清寧身上皇恩浩蕩,許了她可以無召入宮,也說不得什么。
韓五德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皇上就在里面?!?
夏清寧行了一禮,“那就煩請公公通報一聲了。”
韓五德去而復(fù)返的時候帶來了皇帝召見夏清寧的旨意。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