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掉，孫元茂重重吐口氣，又撥通電話，“你們上來吧?！?

很快，電梯門打開，幾名紀委工作人員走出電梯。

孫元茂把為首者叫到一邊，交代幾句，這才重新打開房門。

正低頭若有所思的肖梅看到孫元茂帶人進來，立刻什么都明白了，緩緩站起身。

陳常山也跟著起身。

孫元茂先看向陳常山，“陳縣長，你先下去等我?！?

陳常山徑直出了屋，到了樓下，陳常山抬頭看去，剛才他們待的屋子已經(jīng)亮起燈光，任務(wù)結(jié)束了，就無需再躲在夜色中。

可任務(wù)真的結(jié)束了嗎？

肖梅哀嘆她是個局中人。

其實放眼望去，每個人其實都是局中人，只是自己不自知而已，等知道的時候，已深陷其中，無處可逃。

陳常山點上一支煙，沒有抽，任憑煙霧在自己眼前飄蕩。

身后傳來腳步聲。

陳常山?jīng)]有回頭。

腳步聲到了陳常山身旁，“常山，想什么呢？”

陳常山看向星空，“沒什么，看看星星?！?

孫元茂也抬頭看向星空，“星星是很好看，我們每天都在忙腳下的事，應(yīng)該學(xué)會停下腳步，抬頭看看星空。

看看星空就立刻明白，我們每天的奔忙其實很渺小?！?

陳常山看向?qū)O元茂。

孫元茂依舊看著星空道，“本來我是不想讓你回來，是于東想讓你回來，他說鄭好和肖梅一直在給常山挖坑，到了最后的節(jié)點，不讓常山回來，常山肯定會遺憾的。

我認為他說得有道理，就同意了。

你回來也確實起了作用，我會向夏書記匯報的。

另外鄭好肯定會依法依規(guī)處理，教育系統(tǒng)也會進行一次大整頓，從學(xué)生身上牟利的事，肯定不會再發(fā)生。

校園就像這星空，本質(zhì)應(yīng)該就是干凈的?！?

孫元茂扶扶眼鏡。

“其他呢？”陳常山問。

孫元茂看向陳常山，“其他就是腳下，就像這條路，不可能完全一塵不染，我們只能邊走邊清掃。

有時候還要停下想想，怎么清掃才最合適。

這不是妥協(xié)，這是策略。

否則力用猛了，掃帚斷了，再被刺扎了手，還怎么繼續(xù)清掃。

你繼續(xù)看星空吧，我在車里等你?！?

孫元茂拍拍陳常山胳膊，走了。

陳常山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走向?qū)O元茂的車。

陳常山一上車，孫元茂剛掛掉電話，“常山，煙從鄭好家查到了，和鄭好給你那支煙完全匹配。

終于得到實證了?！?

“沒有別的？”陳常山問。

孫元茂看眼陳常山，“明天下午萬悅城簽約，你回不回市里？”

孫元茂轉(zhuǎn)化了話題。

陳常山還未回應(yīng)。

孫元茂已自問自答，“明天的簽約儀式，你必須出席，萬悅城是你一路過關(guān)斬將爭取來的。

這份殊榮你不能讓給別人。

這是對你自己負責(zé)，也是對幫你的人有個交代。”

四目相對。

陳常山道，“我出席?！?

孫元茂笑了，“這就對了。”

車啟動，很快將單元樓甩在車后。

陳常山又不禁看眼天空，今晚的星空確實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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