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哥,我這杯是什么?”
“你這杯是竹葉青,你嘗嘗?!倍务疵媛段⑿Α?
柳雨璃表面不動聲色,心想:今日西涼王召見自己和二哥,只怕不僅僅是喝茶這么簡單吧。
“柳二郎,你一介文弱書生,剛才肯替那婦人仗義執(zhí),真是令人刮目相看?!碧谱雍诹鍓m對面,拱手笑道。
“唐五公子過獎了?!绷鍓m放下杯子,回禮道,“唐五公子剛可都看到了?”
唐子寒點頭,“是啊,段將軍可是王爺派過去的。”
“二郎多謝王爺。”柳洛塵再次起身行禮,心底感激不已。
千凌昱微微點頭,示意柳洛塵起身。
“只是不知這婦人和官差怎會起了沖突?”程清歌眸底閃過一道精光,看似不經(jīng)意地問了一句。
柳洛塵后背僵直,若實話實說,萬一王爺怪罪到爹爹頭上,該如何是好?
可妹妹讓自己說話不要藏著掖著,既然如此,還是按妹妹所說的做吧,準不會出錯的。
“實不相瞞,今日瞧見了施粥棚里清湯寡水的粥時,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正巧遇到這婦人只是問官差多要一碗米吃,居然被官差出侮辱!我看不慣這幫衣冠禽獸,所以才替這婦孺出頭,只為討個公道!”柳洛塵想起剛才的一幕,便忿忿不平,手掌重重地拍到案幾上。
柳洛塵拍完之后又覺得失了禮數(shù),連忙將手縮了回來。
“說得好!”唐子寒稱贊道。
“說到底,這官差畢竟是你父親的手下,而這施粥的事宜也是你父親分內(nèi)的差事。你這當兒子的在外拆你老子的臺,不合適吧?”程清歌眼眸微瞇,嘴角的笑意漸漸消失了。藲夿尛裞網(wǎng)
柳洛塵倒吸一口涼氣,他沒想到程清歌的語竟如此犀利!
柳雨璃暗自捏了一把冷汗,二哥,今日是死是活,全看你接下來如何分說了!
柳洛塵連忙起身,跪在地上,柳雨璃也緊跟著起身跪地。
“世子爺說得沒錯??晒枪?,私是私,就算是父子,也要公私分明。平日里我經(jīng)常陪家父泡在衙門里處理公務,畢竟父親新官上任,還在熟悉公務,根本抽不開身,所以對衙門外的事一無所知。全靠衙門里的師爺和捕頭傳達消息,可師爺為人處事圓滑,每每都是報喜不報憂,家父總歸是不放心的。今日我們兄妹倆趁出門買字帖的功夫,想替父親體察民情,再如實稟告?!绷鍓m跪在地上,辭懇切。
他此時的思緒比平日里清晰多了,不知是被嚇著了,還是緊張過度,他只覺得雙腿發(fā)軟。
柳雨璃松了一口氣,真是上天保佑!二哥每次都能逢兇化吉,這回答堪稱絕妙!
“那你們買的字帖呢?”程清歌瞧二人兩手空空,不知是不是在說謊。
“回世子,我把買字帖的錢贈給那婦人了……”柳雨璃聲音輕柔。
程清歌和段翊對視一眼,段翊微微點頭示意,證明柳雨璃此非虛。
過了良久,千凌昱那道溫柔慵懶地聲音從頭頂傳來,“原來如此。你們二人起來吧?!?
“不知柳二郎可知,這粥棚里的粥是怎么回事?”柳洛塵屁股剛坐穩(wěn),程清歌的問話再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