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杰夾在魏云錦和黃老夫人中間,被吵得頭疼欲裂,“都少說兩句吧。”
黃老夫人氣急敗壞,“她能給刺史大人做妾,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若把刺史大人得罪了,看你們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祖母,您怕是氣糊涂了吧?家里現(xiàn)下雖說貧寒,但爹爹好歹是七品官員,娘親可是兵部侍郎的嫡女。雖算不上達官顯貴,但好歹也是書香清流的好人家,還不至于到讓姑娘與人為妾的地步?!?
“若大姐真嫁人為妾,那爹爹的脊梁骨豈不是要被人戳穿了?到時爹爹成為整個涼州的大笑話,自然是與祖母無關的!只怕祖母那時已經(jīng)帶著這兩箱聘禮,回青州老家找三叔頤養(yǎng)天年去了。”五816○.
柳雨璃語也不再客氣,今日周管家能上門提親,只怕和黃老夫人脫不了干系,她是不會讓大姐走上前世那條不歸路。
前世父母離世后,鄭濤江垂涎大姐的美色,拿自己和二哥的生命威脅讓大姐入門,大姐為了保護弟妹,讓鄭濤江派人送自己和二哥回京作為交換條件。
自己和二哥離開涼州的那日,正是大姐含淚入門做妾室之時。
前世是大姐給自己搏出了一條生路來,若沒有大姐,就不會有后來的柳太后。
此世自己又怎會讓大姐再去重蹈覆轍?
自打柳家二房躲過抄家一劫后,今世的命運就已經(jīng)發(fā)生了改變。
今日鄭濤江府上的管家上門求親,是柳雨璃始料未及的,以后始料未及的事,只怕還會有很多……
“你這小蹄子,在胡說什么?”黃老夫人像是被人拆穿了一般,急得滿頭大汗。
“我說什么祖母自己心里清楚!刺史搜家那日,祖母為何從里把門打開,放那些官差進來?你安的是什么心?”柳雨璃緊盯住黃老夫人的眼。
黃老夫人嘴犟不承認,“我……我以為不是官差!誰能想到會是官差搜家?”
“敢問祖母,搜家那日,我們女眷都被押走,你為何背著行李偷偷溜走?還一直對官差說,你是自己人?是你故意開門讓他們進家的?這些話,我和娘親,還有大姐可都是親耳聽到的,你還想抵賴不成?”
柳雨璃步步緊逼,不給黃老夫人喘氣的機會。
“是,那日我確實也聽到老夫人一直對官差說抓錯人了,她是自己人!”魏云錦也想了起來,當時她還心生納悶。
不過以當時的情形來看,她也沒來得及細想,現(xiàn)在想起,可真是細思極恐。
“我是故意那樣說的……”黃老夫人許是因為做賊心虛,聲音低了不少。
“后來,刺史把你單獨帶出來,還扇了你一巴掌,問你東西藏在何處,你說你藏在假山下,這藏在假山下的究竟是什么東西?”
這句話是柳雨璃自己猜想的,當時她離得遠,并沒聽清鄭濤江和老夫人說得什么。不過,就算沒親耳聽到,也能大致猜出說話的內(nèi)容。
“你……”黃老夫人心亂如麻,指著柳雨璃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小丫頭怎么什么都知道?!這件事是連巧兒都不知道,她怎么會知道?難道是墨守說的?不,墨守是不知自己把包袱藏在何處的!莫非是這小丫頭把包袱給偷走的?!
柳雨璃打量著黃老夫人陰晴不定的那張老臉,繼續(xù)問道:“當時,刺史一直派人在家中找父親變賣糧草的贓款。莫非……是祖母把變賣糧草所得的贓款,藏于假山之下,想陷害父親?祖母是想害死柳家二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