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已無心聽公堂上的嘈雜聲,兩人一同往縣衙后的跨院走去。
“妹妹,難道這案子就此了結(jié)了嗎?”柳洛塵憤憤不平,殺人兇手明明是通判曹良,怎讓他人替曹良背了這黑鍋。
“這男子臨死之前攬下所有罪責(zé),口口聲聲都是在為曹良洗罪開脫。他既然甘愿赴死,就算查下去,也無濟(jì)于事了。若父親今日不結(jié)案,只怕鄭濤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绷炅лp嘆一口氣。
柳家二房雖然大難不死,但如今的處境也好不到哪里去,如同浮萍一般,哪怕遇到一點(diǎn)波瀾,對自家來說,很可能就是滅頂之災(zāi)。
這鄭濤江在涼州扎根多年,人脈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這個案子連知州吳興都覺得棘手無比,更何況是七品小官的父親?
二哥雖然能幫上一二,但他畢竟也還只是個涉世未深的少年,他的精力也不能老放在這些事上,不然會耽誤學(xué)業(yè)的。二哥可是答應(yīng)過西涼王,要考上樹人學(xué)院的。
柳雨璃突然有種無力感,她現(xiàn)在年紀(jì)太小,又出不得后宅,很多事情都有心無力。
比如,剛才撞死在公堂上的男子,究竟是何許人也?他收了鄭濤江什么好處,才愿做的替罪羊?還有,曹良那晚的行蹤,以及他的小腿有沒有被砍傷?
不光這些,還有很多事在明面上是查不了的,只能在暗中去查,她太缺一個暗中做事的幫手了。
想到這里,柳雨璃就連連苦笑,就算有這么個幫手,又怎會甘心聽命于十歲的小姑娘?
“那陶恒可還會對父親痛下殺手?”柳洛塵仍不放心,畢竟真正的兇手曹良仍逍遙法外。
“應(yīng)該不會,畢竟父親也確實盡力了?!绷炅Р孪胩蘸闶莻€讀書人,還中過舉,應(yīng)該是明理之人,也不至于太趕盡殺絕。
父親這次做得也算不錯,若不是鄭濤江最后橫插一腳,陶袁氏的死就真相大白了。
柳洛塵這才松了一口氣,“好在陶恒洗清了冤屈,剛開始吳知州還給爹爹說,是陶恒自己殺了妻子……”
“這吳知州和陶恒可有什么過節(jié)?”柳雨璃挑眉問道。
若真是陶恒自己殺了妻子,又何必把事鬧大?吳知州這說辭太過牽強(qiáng),一看就是故意潑臟水的。
“不知道。不過,聽亦皓兄說,陶恒脾氣太過古怪,自視清高,又目中無人,他父親本想招陶恒做幕僚的,后來又不了了之了?!绷鍓m回想起吳亦皓說過的話。
柳雨璃有些明白了,看來是陶恒回絕了做幕僚的提議,吳興定是氣不過,這才在背后給陶恒使絆子。
前世陶恒對吳興也下了殺手,如此看來,這吳興死得也并沒有多冤。陶恒失去愛妻本就夠痛心了,又被人平白無故地懷疑成殺妻兇手,這事?lián)Q到誰身上,都會惱羞成怒吧?
“如今陶恒還被關(guān)在牢中?”柳雨璃問道。
“還在牢中?!绷鍓m想起在牢中過得滋潤無比的陶恒,就忍不住失笑。m.5八1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