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是陶先生讓我轉(zhuǎn)告父親的?!?
柳雨璃為了不引起柳文杰的懷疑,只好拿陶恒當(dāng)擋箭牌。
昨日陶恒便去了蒼松縣,暗中調(diào)查此案,不知是否查出眉目?
柳文杰這才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莫非陶先生早都知道此事?”
柳雨璃點頭,接著說:“是,在二哥放榜沒幾天后,先生便起了疑心,他一直在暗中調(diào)查此事。張原這縣案首定是尋人替考無疑,只要順藤摸瓜,便能揪出這背后操縱的人。”
柳文杰不解,“背后的人?這不就是張家犯下的事?他們花錢尋人替考,明擺著的事嘛!”
柳雨璃壓低聲音,“單靠一個目不識丁的商賈,怎會有那么大的本事?父親不想想,為何張原偏偏把戶籍遷入了蒼松縣?還在蒼松縣考上了縣案首?這不止是因為蒼松縣人少的緣故,實則是主考官的緣故?!?
柳文杰重新坐回書案前,低頭沉思,片刻后,他問道:“先生可有說該當(dāng)如何?”
柳雨璃一字一句,“放了張原?!?
柳文杰瞳孔收縮,“什么?”
他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放了張原?這怎么可能?
“把張原放了,引蛇出洞?!绷炅С谅暤溃瓷先ゲ⒉皇窃陂_玩笑。
“萬萬不可?!?
柳文杰連連擺手,“把張原放了豈不是放虎歸山?到時候上頭要是怪罪下來,我可承擔(dān)不起。為父是要吃官司的?!?
柳雨璃苦口婆心地勸道:“父親,若直接處置了張原,一來是罪證不足,替考之人并沒有落網(wǎng),二來是此舉無非是打草驚蛇,他身后的那些人便會有所忌憚,不敢輕舉妄動?!?
“指不定等過些時日,風(fēng)頭過了,他們還會接著做這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到時候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張原。斬草要除根,只有把張原放了,他們才會放松警惕,露出馬腳。最終一網(wǎng)打盡,以絕后患。”
柳文杰上下打量著柳雨璃,不禁問道:“這些話都是陶先生說的?”
“是?!绷炅c頭。
“既然如此,就聽陶先生的吧?!?
柳文杰對陶恒的話向來是深信不疑的,他也相信陶恒的手段,總是能把差事辦妥。
他不禁連連嘆氣,懊悔不已。
這下好了,金子也沒拿到,人還得給放了!真是得不償失,人財兩空!
“父親為何嘆氣?”
柳雨璃不知道父親究竟有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
“沒什么,為父……唉!”
柳文杰這下心里更失落了,早知如此,那金子他就該收下的。
如今這事也辦了,人也要放走了,竟連一點好處都沒撈到!
柳雨璃以為柳文杰是舍不得放走張原,于是,出聲安慰道:“父親不必太過憂慮,張原只是一時放走而已,暗中還是得派人盯著他的行蹤。一旦有什么異動,還是要將他追捕歸案的。他的罪名可是逃脫不了的,還有那縣案首的功名,遲早得被剝?nèi)??!?
“為父知道了?!?
柳文杰點點頭,又不禁問道:“只是我就這樣把張原放了,他肯定會有所懷疑。”
柳雨璃心生一計,壓低聲音,緩緩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