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凌昱和柳雨璃并肩在前走,程清歌、段翊和春櫻很識(shí)趣地遠(yuǎn)遠(yuǎn)跟在身后。
柳雨璃心里惴惴不安,陶恒說王爺猜到是自己授意父親放走張?jiān)摹?
若是王爺問起自己,該如何解釋?
“這幾日不太平,你晚上盡量別出來?!鼻Я桕艂?cè)臉望向柳雨璃,囑咐道:“若真要出來,就多帶幾個(gè)小廝?!?
“是?!绷炅Ч郧傻貞?yīng)了一聲,又問道:“真的有拍花子嗎?”
“你怕嗎?”千凌昱嘴角微勾,反問道。
柳雨璃輕嗯一聲,縮了縮腦袋,又說:“怕,我怕再也見不到爹爹娘親、大姐二哥,還有……”
“還有?”千凌昱眸底微亮,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還有臭干、糊涂面和蘇式月餅?!绷炅г掍h一轉(zhuǎn)。
千凌昱啞然失笑,“真是個(gè)小饞貓!”
“還有白面饅頭?!绷炅_千凌昱甜甜一笑。
千凌昱不由自主地?fù)P起嘴角,看了一眼自己身穿的黑衣勁裝,“本王許久沒穿白衣了,怎得還說我是白面饅頭?”
柳雨璃呼吸一緊,低頭看著兩人一致的步伐,有些難為情。
王爺怎么還非得挑明說出來?
“不過,你這個(gè)小豆沙包倒是長(zhǎng)大了?!鼻Я桕潘室恍?,“膽子也大了不少。”
柳雨璃手心捏了一把汗,問道:“王爺何出此?”
“放走張?jiān)皇?,可是你的主意?”千凌昱止住腳步,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怒。
柳雨璃避不開千凌昱那探究的目光,只好點(diǎn)頭道:“是?!?
“放長(zhǎng)線釣大魚?”
“是。”
“何時(shí)收網(wǎng)?”
“府試?!?
柳雨璃對(duì)答如流,千凌昱卻久久不語(yǔ)。
柳雨璃心里七上八下,不禁去看千凌昱的臉色。
難道王爺生氣了?
千凌昱正好也看向柳雨璃,四目相對(duì)。
千凌昱眸底滿是驚艷,他沒想到柳雨璃會(huì)這般坦誠(chéng),更沒想到她小小年紀(jì),思慮能如此周全。
千凌昱的食指一彎,敲了敲柳雨璃的腦袋,“你這小腦袋里除了想吃的,原來還能想這么多?!?
柳雨璃輕輕拍開千凌昱的手,“我想得可多了?!?
千凌昱輕嘆一聲,眸光飄遠(yuǎn),“如今朝堂上的局勢(shì)瞬息萬(wàn)變。我本想借機(jī)處置張?jiān)蒙秸鸹?,以儆效尤,不曾想又把你們柳家牽扯進(jìn)來。”
柳雨璃心中一暖,原來王爺是怕牽連柳家。
千凌昱俊眉微皺,“此案牽扯眾多,禮部也脫不了干系。若再查下去,柳家怕是會(huì)成為眾矢之的?!?
柳雨璃神情一滯,王爺是在暗示讓自己收手嗎?
千凌昱語(yǔ)氣不容反駁,“把此案交給西涼王府吧?!?
柳雨璃有些氣惱,不解地問:“難道王爺就不怕成為眾矢之的嗎?”
千凌昱繼續(xù)往前走,那淡然的神情仿佛看透了一切,“本王早都成為眾矢之的了,又不差這一件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