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杰撇了撇嘴,坐下身,“還能天天去應(yīng)酬?”
書香新添了一副碗筷,手腳麻利地放到柳文杰面前,“老爺,請用?!?
柳文杰看了看菜色,埋怨道:“今晚怎么沒做紅燒獅子頭?”
魏云錦語氣淡淡,“前幾日做了,連著吃了三日,吃膩了?!?
柳文杰自知理虧,于是悻悻地閉上嘴,也不再語。
用完晚膳后,柳文杰回到臥房中,翻箱倒柜,像是在找什么東西,“夫人,我記得你前幾日不是為我做了一雙新靴子嗎?放到何處了?”
“還沒做好?!蔽涸棋\坐在桌前,冷眼道。
“怎么會?你的手藝我是知道的,應(yīng)該早都做好了才對?!绷慕苡樞Φ?。
魏云錦眼皮微動,“里子做壞了,得重新縫?!?
“那你何時能做好?我腳上這雙官靴磨腳得很?!绷慕馨ぶ涸棋\坐下,指著腳上的靴子。
魏云錦起身坐到床邊,冷冰冰地說:“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做好,你就先湊合穿吧。”
其實新靴子前日就做好了,但她心中有氣,便把新靴子收了起來,等何時氣消了,再拿給柳文杰穿。
柳文杰打開桌上放的包袱,抖落出那件藕荷色鳳尾裙,問道:“這是什么?新衣裳?”
魏云錦接過衣裙,仔細理好,疊放進衣柜中,“今日我們?nèi)ゾI緞莊買來的,兩個閨女都說這藕荷色衣裙好看,我便買了下來?!?
柳文杰打趣道:“那日夫人說我穿竹青色不符合年紀,今日怎么也買了件這般稚嫩的衣裙?”
魏云錦臉色一沉,“難道這藕荷色只適合二十出頭的女子穿?”
柳文杰擺手,“為夫不是這意思。”
魏云錦不經(jīng)意地說道:“說來也巧,今日去綢緞莊買衣料,遇到個叫梨落的姑娘也相中了這藕荷色鳳尾裙。”
柳文杰大驚失色,故作鎮(zhèn)定,“后來呢?”
魏云錦連連搖頭,“也不知怎得,她上來就對我出嘲諷?,F(xiàn)在的姑娘家,仗著年輕貌美,就這般出不遜。誰都有年老色衰的一天,真是不知禮數(shù)?!?
柳文杰有些不可思議,梨落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也不像是刻薄的人,“是啊,那最后呢?”
魏云錦想起柳雨璃,就倍感欣慰,“有你小女兒在,哪兒能吃得了虧?她自然是要為我撐腰的,這不,這衣裙最終被我們買回來了。”
“可是欺負人家了?”柳文杰有些擔(dān)心,怪不得今日梨落不肯見自己,原來是這個緣故。
“你把璃兒當(dāng)成什么人了?她不過是十一歲的孩子,還能欺負大人不成?不過是覺得那姑娘說話難聽,反駁了幾句。就把你緊張成這樣?莫非你識得那姑娘?”魏云錦有些不滿。
這夫君越來越糊涂了,怎么胳膊肘子往外拐?
“自然是不認識!”柳文杰額頭上冒起絲絲細汗,連忙搖頭,矢口否認,“我只是怕影響官聲罷了,以后出門還是低調(diào)些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