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聰慧過人,定能化險為夷。
柳雨璃臨上馬車前,抬頭望天,伸出手擋在眼前,陽光在指尖,從未離開過。
她緩步上了馬車,坐穩(wěn)后沉聲道:“回府?!?
馬車在街道上疾馳而過,不過片刻就停在柳家門前。
柳雨璃下了馬車,瞧自家大門前一如往常的清靜,這才暗自松了一口氣。
兩個門房小廝也一如既往地守在門前低語說笑,瞧柳雨璃緩步走來,連忙收起笑意,低頭垂立在大門兩旁。
這個府中最不好惹的人就是這位三姑娘,雖然年紀(jì)最小,但是性格卻是最刁鉆古怪的。
當(dāng)初府中的小廝和婢女,都是借了三姑娘的眼才進(jìn)的柳家。
聽說三姑娘連老爺都敢頂撞,連陶先生都敢捉弄,沒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事。
這些流一傳開,府中的小廝和婢女自然都是忌憚幾分的。
她瞥了兩個小廝一眼,蓮步輕移,跨進(jìn)府門,邊走邊吩咐道:“春櫻,去把家中所有人都喚到前院來,還有母親?!?
“是。”春櫻應(yīng)聲后連忙跑走。
柳雨璃看向垂著頭站在原地的兩個小廝,沉聲道:“你們二人,速將大門關(guān)上落鎖,不管是誰喊門,千萬不能開。違令者,家法伺候?!?
“是?!眱蓚€小廝連忙走進(jìn)府門,柳家大門被緊緊關(guān)上,從里上了鎖。
柳雨璃再次出聲道:“側(cè)門和后門也都上鎖,快去?!?
“是?!眱蓚€小廝領(lǐng)命后,忙不迭地跑走。
太陽漸漸升高,蟬聲陣陣,讓人心里又多出幾分燥熱。
魏云錦在書香和春櫻的攙扶下,匆匆地走來,邊走邊喚道:“璃兒!璃兒!這是出何事了?念文剛說你父親被押入大牢!還有,你大姐和二哥呢?”
現(xiàn)下人多口雜,柳雨璃并沒有明說,“大姐和二哥很安全。父親一事我也是剛聽說,念文在何處?”
“三姑娘?!蹦钗耐白吡藥撞?。
柳雨璃連聲問道:“今早父親到底出了何事?把你看到的,聽到的全都事無巨細(xì)地說出來。”
“是?!蹦钗脑净艁y的眸子對上柳雨璃那平靜的眼眸后,漸漸也平靜下來。
“今早我陪老爺一同去上值,老爺剛進(jìn)知州府沒多久,有一個大官帶了一幫差役,把老爺圍了起來,說老爺濫用職權(quán),偷換糧食,牟取暴利。好像是把新糧換成陳糧,倒賣獲利。當(dāng)場就把老爺扣下帶走了?!?
念文邊回想邊說:“吳知州開口求情,卻被那個大官厲聲呵斥,說若再敢求情,就有袒護(hù)的嫌疑。那大官好生威風(fēng),聽說來頭不小,吳知州喚他刺史。”
柳雨璃眸光冷了下來,她果然沒有猜錯,還真是鄭濤江的手筆。
父親向來膽小,就算再糊涂也不至于偷換糧草,謀取不義之財。
看來此事和那五百兩銀票脫不了干系,莫非這是鄭濤江和張德財聯(lián)手設(shè)下的圈套?
這時,府中的婢女和小廝們也都到齊,眾人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尤其是秋竹,那張臉面無血色,嘴里不停地念叨著,“要大禍臨頭了!要大禍臨頭了!”
“住口!”書香上前怒斥秋竹,“休得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