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糧行。
陶恒敲了敲柜臺,“我來找張德財?!?
站在柜臺里的賬房先生,問道:“你是什么人?找我家掌柜有何事?”
陶恒嘴角揚起,“談一樁大生意?!?
賬房先生先是一愣,連忙跑上二樓通傳,“你在這里等著,我去通傳一聲。”
賬房先生來到二樓,剛打開房門,就被身后的陶恒一把推開。
他瞥了賬房先生一眼,大大咧咧地走進來,“爺可沒功夫等你?!?
屋內(nèi)的張德財正喝著小酒,志得意滿,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他手一抖,杯中的酒水全都灑了出來。
張德財怒瞪著陶恒,“你!你是什么人?誰讓你進來的!”
陶恒徑直坐在張德財對面的圈椅上,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盯著張德財?shù)溃骸拔沂莵碚夷阏勆獾摹!?
“就你?能談什么生意?”
張德財嗤之以鼻,他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位勞力壯丁打扮的青年男子,語氣中滿是不屑。
陶恒大腿翹在二郎腿上,揚起下巴,“談?wù)勀銉鹤訌堅婵家皇?,如何??
“你胡說什么!”張德財大驚失色,下意識地環(huán)顧四周。
陶恒嘴角揚起一抹調(diào)笑,“我說什么你清楚得很!還想我說得更清楚些嗎?蒼松縣縣令嚴祿,他的妻弟陳書生,還有……”
張德財頭上冒起冷汗,連忙關(guān)上門窗,指著陶恒道:“你若再敢胡說,小心我不客氣!”
就連嚴祿和陳書生都被查出來了,看來此人一定知道內(nèi)情。
“不客氣?”
陶恒瞥向桌上的兩顆核桃,他將核桃握在手中,稍稍發(fā)力,兩顆核桃瞬間碎成粉末。
“我的三棱白獅子!”張德財心疼不已,又心生畏懼。
這兩顆文玩核桃可是他花高價買的,竟被此人不費吹灰之力地碎成粉末,可見身手不凡。
陶恒漫不經(jīng)心地吹了吹手上殘留的粉末,再次看向張德財,冷聲道:“我沒功夫和你費口舌。你兒子張原替考的事,若不想被傳得人盡皆知,你知道該怎么做?!?
張德財明白過來,“你,你是柳文杰的人?”
“算你聰明?!碧蘸沩馍铄?,不容小覷。
張德財看著陶恒這樸素的衣著,意圖賄賂,“我可以給你一大筆錢?!?
若兒子前途葬送,身敗名裂,那就得不償失了??伤植幌胼p易放過柳文杰。
陶恒俊眉挑起,不屑道:“爺不差錢?!?
張德財有些急眼了,“宅子?美人?只要你想要的,我統(tǒng)統(tǒng)都能給你?!?
“張德財,你以為這世上的人,都會被色欲金錢迷了雙眼?”
陶恒站起身,雙手按在桌上,眸中滿是奚落,“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這錢臟,我嫌不干凈?!?
“還有,溶月已經(jīng)死了。被你兒子凌辱后自盡了。這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你……”張德財腳一軟,癱坐在椅子上,仿佛白天見鬼一般,眼中滿是驚恐。
這人究竟是什么來頭?他怎么連這都知道?
張德財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你究竟想讓我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