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璃眸子淡靜如海,掃視眾人,語擲地有聲,無形中有一股壓迫感籠罩在眾人頭頂。
鄭濤江上下打量著柳雨璃,這丫頭片子居然連通判職責都一清二楚,小小年紀,實在不可思議!
他臉上驚訝的神情,轉(zhuǎn)瞬即逝,很快被輕蔑取代,“你究竟想說什么?”
柳雨璃下巴微揚,“刺史大人濫用職權(quán),利用職務(wù)之便,擅自搜查官吏府邸,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刺史大人如此行事,可曾想過后果?”
“人證物證俱在,你父親如今自身都難保能有什么后果?”
“陳糧換新糧一事我父親并不知情,想必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柳雨璃語氣一頓,接著說:“至于物證,刺史大人說得可是那五百兩銀票?那五百兩是我父親借來的銀子,算不得物證。難道張大財主沒有告知刺史大人借據(jù)之事?”
鄭濤江神色一僵,借據(jù)?什么借據(jù)?
柳雨璃打量著鄭濤江的神色,明顯看得出來鄭濤江并不知借據(jù)一事。
她緊盯著鄭濤江那張陰晴不定的,緩緩道:“這五百兩銀票是張德財借給我父親的,特立下借據(jù)為證。若刺史大人要拿五百兩銀票做文章,那張德財也難辭其咎。為何他卻逍遙法外,單抓我父親一人?莫非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鄭濤江鐵青著一張臉,心中暗罵道:張德財這個蠢貨!怪不得他著急忙慌找自己放走柳文杰,原來是被人抓住了命脈。
他捋了捋胡須,看著柳雨璃輕笑道:“柳文杰這個愣頭青,笨嘴拙舌。沒想到他的女兒倒是牙尖嘴利!”
鄭濤江態(tài)度緩和了許多,“若想為你父親脫罪,也不是不可以。不過,父債子償,你父親的罪,由你大姐償還??熳屇愦蠼愠鰜硪娢遥 ?
柳雨璃沒有一絲慌亂,鄭濤江這次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明顯是沖著大姐來的,還好自己提前留了一手!
“我剛才說過,大姐并不在府中。”
鄭濤江厲聲吩咐道:“來人,繼續(xù)搜!”
“是!”眾差役領(lǐng)命,分頭行動。
柳雨璃這次不再阻攔,氣定神閑地坐回林蔭下的椅子上,竟悠閑地打起盹來。
鄭濤江看著柳雨璃那淡然自若的模樣,不禁皺眉,不知這丫頭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沒過多久,差役們將后院中的女眷全都帶到前院來。
眾女眷膽戰(zhàn)心驚,在看到悠閑地坐在樹下打盹的柳雨璃后,先是一愣,又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都松了一口氣。
鄭濤江掃視一圈,卻沒發(fā)現(xiàn)柳清瑤的身影,厲聲問道:“柳大姑娘何在?”
柳雨璃緩緩睜開眼,語氣慵懶,“我都說了,我大姐她不在府中?!?
眾女眷瞧柳雨璃這般說辭,也紛紛附和。
剛才的官兵上前一步,語氣肯定,“大人,柳大姑娘定在府中,剛才就是柳大姑娘在門后和我說話,讓我去取搜家公文?!?
鄭濤江更加肯定柳清瑤在家中,“繼續(xù)搜!哪怕掘地三尺,也要給本官找出來!”
眾女眷們紛紛松了一口氣,隨他搜去,柳大姑娘確實不在府中。
兩刻鐘后,差役們再次前來稟告,并沒有找到柳大姑娘。
鄭濤江這才信了柳雨璃的話,他怒視著柳雨璃,問道:“柳大姑娘究竟人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