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的外之意,讓父親莫再追查此案,大伯是想拉父親站隊二皇子黨。
柳文杰看著柳雨璃的反應(yīng),不免有些出乎意料,“你這孩子!嚇傻了?”
柳雨璃一時語塞,哀家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這點小事,還能被嚇傻?
柳雨璃笑盈盈道:“父親,大伯的話不可信,他故意嚇唬你!”
“唬我的?凈說胡話!”柳文杰收起信,有些不悅。
“賢臣擇主而事……”柳雨璃笑意褪去半分,“敢問父親,皇上今年貴庚?”
柳文杰不知所云,還仔細(xì)算了算,“三十有四?而立之年?!?
柳雨璃巧笑嫣然,“皇上春秋正盛,大伯卻讓父親擇主,擇哪門子的主?先帝可是過了知命之年,才壽終正寢的。這中間二三十年的事,誰能說的準(zhǔn)?”
柳雨璃看似一臉純真,輕描淡寫間,一語道破。
柳文杰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小女兒,卻又無法反駁。
“這……”柳文杰有些犯難,其實璃兒的話也不無道理,只是……
這種大事,豈能兒戲?
柳文杰執(zhí)意去尋陶恒,也不再和柳雨璃多費(fèi)口舌。
這時,陶恒正在街角擺攤算卦。
他這幾日天天在此擺攤算卦,凡是問功名的書生,他只寫下必中的十個考生名字,別的一概不說。
陶恒正準(zhǔn)備收攤之際,一位失魂落魄的書生,他站在攤前,望著布幡,連連嘆氣。
陶恒捋了捋胡須,問道:“這位公子,你可是來算功名前程的?”
書生搖頭,自嘲道:“我哪兒有什么前途可?”
陶恒來了興致,又重新坐下,“此話從何說起?不妨我給你算上一卦?”
書生坐到案前,垂頭喪氣道:“我曾經(jīng)算過。無用的?!?
陶恒追問道:“你之前怎么算的?不妨說說?”
書生娓娓道來,“我已是秀才功名,打算入秋考鄉(xiāng)試中舉。前幾天晚上我卻做了兩個夢?!?
“第一個夢是夢見自己在高墻上種白菜;第二個夢見自己在下雨天里戴著斗笠還打著傘?!?
“醒來后我覺得這兩個夢都暗藏深意,于是,我便找了個算命先生解夢。我把夢中的經(jīng)過和那算命先生說了一番后,那算命先生搖了搖頭說,讓我還是回家種地去?!?
說到這里,秀才再次嘆氣。
陶恒倒納悶了,“這是何意?你做的這兩個夢可有什么深意?”
秀才苦笑出聲,“那算命先生說,高墻上面種白菜,不就意味著白忙活嗎?下雨天戴斗笠又打傘,不是明擺著多此一舉嗎?”
“唉!我家中本就拮據(jù),若真是如此,不考也罷。進(jìn)京的盤纏還是我老母親東拼西湊來的,若考不上,我就太對不起她老人家了。”秀才只覺得心灰意冷。
陶恒看向秀才的穿著,是一件洗的發(fā)白的青色衣袍,袖口都卷邊磨損。他這衣著打扮,一看就是出身窮苦人家。
寒門子弟,要想出頭,魚躍龍門,只有科考這一條路能走。
陶恒動了惻隱之心,鼓勵道:“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將相本無種,男兒當(dāng)自強(qiáng)。”
“罷了,做個田舍郎也還能養(yǎng)活我的老母。若考不上功名,豈不是功虧一簣?!?
秀才站起身,沖陶恒拱手道:“多謝先生愿聽我一,告辭。”
“等等?!?
陶恒靈機(jī)一動,捋了捋胡須,說道:“其實我也會解夢,不妨聽我一,你看說的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