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下并不是收走兵權(quán)的大好時機,不如先往后放放吧。
畢竟邯川軍的兵權(quán),皇上是不會一直放在西涼王的手中,早晚都得借由頭收走。
不妨等替考案的風(fēng)波過去后,再借機行事。
想到這里,沈瀟然再次斟滿酒,一飲而盡。
“主子,二皇子來信了。”夜闌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雅間中。
沈瀟然接過信箋,一目十行地看完后,走到燭臺旁,將信箋點燃。
火光照亮了沈瀟然那張面無表情的俊臉,冷冷冰冰,仿佛能把火給熄滅。
沈瀟然那琥珀色的眸中,倒映著火光,眸底卻沒有絲毫波瀾。
“待高肅之離開西北,沿路截殺高肅之等人,務(wù)必把他們留在京都城外?!?
“是?!币龟@抱拳應(yīng)聲。
一股糊味飄來,信箋眨眼間就化成了灰燼。
沈瀟然腳上的黑靴踏過灰燼,煙灰飄散,這是最后一搏。
…………
次日,家里所有的婢女和小廝之間都傳開了。
說是柳文杰醉酒回到傾云軒后,在魏云錦房門外跪著哭喊了老半天,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誰來都勸不住。
無奈之下,魏云錦只好打開房門,柳文杰抱著魏云錦的腿,不肯撒手,嘴里念念有詞地懺悔,還狠狠地抽了自己兩巴掌。
魏云錦看他態(tài)度誠懇,氣消了大半,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冷眼相待。
家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畢竟一家之主和主母能夠和好如初,琴瑟和鳴,才能令人心安。
一大早,柳清瑤熬了醒酒湯,分別送到傾云軒和蘊塵苑中。
魏驚風(fēng)頭疼欲裂,直嘆自己酒量大不如從前。
他喝完醒酒湯后,才覺得頭疼緩解了不少。
魏驚風(fēng)放下湯碗,擦了擦嘴,“清瑤真是蕙質(zhì)蘭心?!?
柳清瑤又派人端了早點,放到桌上,笑盈盈道:“小舅舅,這次多虧你,父親和母親才能和好,我真是感謝你還來不及呢。你就好好歇著,有什么需要的,讓塵哥兒來告訴我?!?
“好!”魏驚風(fēng)連連點頭。
柳清瑤又給柳洛塵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蘊塵苑。
魏驚風(fēng)坐在桌前,只覺得后背有些發(fā)涼。
他回頭看去,正好瞧見柳雨璃伸著個小腦袋,趴在窗臺上看著自己。
“璃兒!你是想嚇?biāo)谰司寺铮 蔽后@風(fēng)連拍胸口。
柳雨璃眉眼彎彎地笑出聲來,“小舅舅,我不是故意嚇你的?!?
魏驚風(fēng)沖柳雨璃揮了揮手,“你在外邊站著做什么?快進來?!?
柳雨璃邁著小步伐,走進屋中,直直地盯著魏驚風(fēng),也不說話。
“你為何這樣看著我?可是我的臉沒洗干凈?”
魏驚風(fēng)摸了摸自己那張光滑的臉,又起身往銅鏡前照了照,帥氣依舊,并無異樣啊。
柳雨璃一臉乖巧地坐在桌前,笑瞇瞇道:“我從來沒見過小舅舅,覺得小舅舅很是親切,所以才想多看看?!?
前世大姐死在和親的路上,和親未果,匈奴卷土重來,攻城掠地?;噬洗蟀l(fā)雷霆,外祖父一家受牽連流放。
她和二哥趕到京都時,魏家早已衰敗,人去樓空,她無緣見到外祖父一家,也沒見過小舅舅。
這是她前世最大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