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驚風又止住腳步,揚起下巴,“誰扭捏了?我只是懶得寫罷了!”
陶恒故意譏諷,“莫非你苦練多年,字寫得還跟狗爬一樣?”
“激將法?不管用!”魏驚風一眼識破陶恒的計謀。
“小舅舅……”柳雨璃擋在魏驚風面前,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說道:“小舅舅,璃兒想看你寫字?!?
陶恒斜眼看向柳雨璃,這姑娘又開始給她親舅下套了!
魏驚風腳步一頓,也不忍拒絕一臉純真的小丫頭,只好硬著頭皮說:“塵哥兒,替我研墨?!?
柳洛塵應聲后,立馬來到書案前,鋪開宣紙,奮力研墨。
魏驚風挽起袖子,苦惱道:“寫什么好呢?”
陶恒忽然想起今早聽到的流,說柳文杰昨晚醉酒后負荊請罪,求得魏云錦的原諒。
于是,陶恒提議道:“就寫負荊請罪,這四個字?!?
魏驚風瞥了一眼陶恒,執(zhí)起筆,蘸了蘸墨汁,揮舞墨筆,像模像樣地寫下四個大字。
陶恒伸長脖子看向案上的四個字,嘴唇發(fā)抖,大笑出聲。
魏驚風不服氣道:“你為何發(fā)笑?”
“父荊請罪!哈哈哈……”陶恒笑得直不起腰來。
柳洛塵強忍住笑意,忍得身子直哆嗦,連帶著桌子也晃動得微微作響,“這負……此父非彼負!”
柳雨璃也上前圍觀,不禁傻眼道:“小舅舅,負荊請罪的負,可不是父親的父……”
“莫非負荊請罪的人,不是廉頗,是廉頗他爹不成?”陶恒指著魏驚風,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陶恒那無情地嘲笑聲,回響在整個墨韻堂中。
魏驚風的臉紅到了脖子根,他努力裝出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哼!我是故意寫成父親的父!”
陶恒坐在椅子上笑得前仰后合,不予理會,“先讓我笑會兒!”
魏驚風忍無可忍,將手中的筆桿丟向捧腹大笑的陶恒,直直地沖他的嘴巴飛去。
這力道十足,如同一支利箭,從空中呼嘯而來。
陶恒的笑意還掛在臉上,一個側(cè)身,輕飄飄地躲過,筆桿應聲落地,濺了幾滴墨花。
魏驚風有些吃驚,這陶恒居然有功夫在身,其功力并不在自己之下。
陶恒撿起筆,連連咂舌,“嘖嘖,這位公子,惱羞成怒,可不好!自己學問不精,還怕人笑話?”
柳雨璃忍笑忍得胸口發(fā)疼,她捂嘴偷笑道:“小舅舅……那你說說,這‘父荊請罪’有何深意?”
魏驚風靈光一閃,一本正經(jīng)道:“我是替你和塵哥兒寫的。”
柳洛塵滿臉疑惑,“這是何意?”
魏驚風大不慚道:“昨晚你父親不是負荊請罪向你母親認錯?這父指的是你父親。”
眾人瞠目結(jié)舌,這解釋……也太過牽強了些吧?
“那你這字,寫得也太丑了些。比起狗爬,也好看不到哪兒去!”陶恒無情地奚落道。
“陶恒!”
魏驚風怒不可遏,恨不得一拳打飛這個礙眼的教書先生。
“這位公子,你可是習武之人?”
陶恒此話一出,立馬將魏驚風的怒火熄滅。